姜晚的酒氣噴薄在他耳邊,很熱,痒痒的。
「阿淮…」兄長。
最後兩個字被姜晚的酒嗝吞了。
池子時咬牙用力去抽扇子,姜晚不高興地撅著嘴扯回來,扇子左搖右晃,窗外的天空雲層翻滾,響雷蓋過了煙花綻放的聲音。
畫面戛然而止——池子時鬆開了抓著扇子的手。
他是故意的,姜晚瞪了他一眼,卻又不敢太明顯。
畢竟狐狸生氣也正常,她酒後對人家上下其手,還玩弄狐狸尾巴,沒把狀告到鬼帝前頭把她賣了都算是仁慈了。
「咳,昨晚是意外,我喝的有點多了…」
池子時往前一步貼進姜晚,姜晚心虛地往後退。
就這麼你進我退的,沒幾步就被逼到了衣櫃角落,整個人跌坐進了剛好開著的衣櫃裡。
池子時俯視著她:「所以,殿下不準備負責?」
摸狐狸尾巴是件很嚴重的事情,姜晚也略有耳聞。聽說狐狸尾巴是它們的命根子,相當於人的臀部一樣隱私,也有說等同於人的腰部的,總之是個很重要的部位。
姜晚把臉別向一旁,試圖用衣櫃裡的衣服擋住自己。
池子時伸出手臂,扣住她的後腦勺,迫使她身子往前,腦袋露出衣櫃外頭,與他保持對視。
姜晚與生俱來的陰冷氣息已經將剛才還漲紅的臉褪回到原生的慘白,此刻努力眨巴著眼睛裝傻做無辜樣。
池子時心跳驟然加速,手腕上的紅線都差點顯露出來,在那抹紅色剛漏了一個點的時候緊急調整了呼吸,鬆開了姜晚。
池子時緩過勁來,開始算另一筆帳:「你給館長下了毒?」
姜晚蹙著眉頭努力回憶著,也是喝醉時乾的?
「他一個地仙怎麼可能受得住極寒折磨。」池子時知道這事的時候氣都捋不順,要不是他去的及時,館長這會都去往生殿裡一日游,不知投胎去哪了。
這事啊,她那會顧著生氣,想給亂點鴛鴦譜的館長一些教訓來著,下的毒也不重,有些法力的都能抗住,抗到第三四天自然就毒了,誰能想到他就是一個小地仙,法力薄弱到毒發半小時就要死要活了。
「那不是因為你答應了要陪某人去月老祠。」
姜晚撇著嘴,嘴一快將心事都暴露了。
池子時有些愣,想起了那天在月老祠她的醉話,半蹲下身子與她平視,軟著聲音道歉:「是我不對,我已經明確拒絕她了,也和館長再三申明了。」
已經有無數社死黑歷史的姜晚破罐子破摔埋怨道:「不是還和人家掛了紅線…」
「我沒有。」池子時幾乎是在姜晚話落的同時回答的,一點猶豫也沒有,乾脆利落,眼睛真誠又堅定。
「那紅線是樹上扯下來的,你和…」
「我沒掛。」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停滯,兩人無語且尷尬地對視又錯開眼。
記憶里那條紅線好像被姜晚一把地獄火給燒成灰了,希望那個倒霉人不會因此情緣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