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神色微暗,沉默著把剩餘的傷口處理完,許向陽這才又穿上了襯衫。
許向陽注視著一旁唐易的一舉一動,他想了想,重複道。
「唐老師,以後真的不用來了,我自己可以處理傷口。」
這兩天,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這樣的一句了。
唐易並不理會,他把碘酒、棉花棒等消毒藥品收入小藥箱,仿若沒聽到一般,淡淡開口。
「卓弦羽他出櫃了。」
有一瞬間,許向陽都沒有反應過來,話題怎麼會突然跳到卓弦羽身上。
他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於是等著唐易繼續說下去,但唐易似乎也就只是想陳述這一句話。
許向陽覺得奇怪又不解,反問道:「怎麼了呢?有什麼關係嗎?」
收拾得差不多了,唐易合上小藥箱,扣上塑料扣,深褐色的眼眸投向許向陽。
「你不懂嗎?」
許向陽莫名:「我應該懂什麼?我知道他出櫃了。」
唐易把小藥箱放到柜子里,背對著許向陽。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哦,那你不喜歡吧,關我什麼事。
許向陽在心裡暗暗吐槽了一句。
又覺得有點好笑,唇邊上揚起一絲弧度:「唐老師,我的社會交往、人際關係都是自由的,你好像沒有資格干涉。」
唐易的手指還保持著拉櫃門的狀態,指節已經用力到泛白了。
「你們僅僅是老朋友嗎?」唐易這一句問得極其低沉又壓抑。
他似乎是在克制著情緒。
許向陽遙遙地望著唐易的背影,目光冷漠地閃了閃,他覺得現在的場面真的諷刺極了。
唐易現在是以什麼立場在問他,他們之間早就了結斷乾淨了,現在追著他不放,不覺得很沒有意思嗎。
「我跟弦羽哥是什麼關係,跟你有關嗎?」
「有。」
唐易快步向他走來,一把將他推倒在了床上,看向許向陽的眼神中燃燒著火苗,還有其他幽暗的情緒,洶湧著幾乎想要將他吞噬殆盡一樣。
「我會吃醋。」
許向陽仰躺在床上,平靜地與之對視。
「唐易,除了工作同事、大學同學,我們應該沒有其他關係了吧。你現在,是以哪個身份在跟我說這些。」
哪個身份,都沒有資格跟許向陽聊這個話題。
眸光微暗,最終,是唐易敗下陣來,他真的被許向陽拿捏得死死的。
現在的許向陽,唯獨對他,心上的厚重圍牆圍了一圈又一圈,豎起全身的刺,嚴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