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山是一個很有條理和計劃的人,很早就把攻略做好了,他帶著雲遊避開了人山人海的大熱景區,找到了不少小眾但有趣的景點和餐廳。
而且陸寒山很會照顧雲遊的情緒,雲遊的體力不好,經常走到一半兒就走不動路了,陸寒山從來不嫌他掃興,還會在他累的時候背著他走。
小時候雲遊總喜歡讓陸寒山背,賴在陸寒山的背上不願意下來,後來長大了就不好意思了,在雲遊的記憶里,陸寒山上一次背他還是高中拓展訓練的時候。
時隔幾年,雲遊再次趴在陸寒山的背上,聽著他雜亂而有力的心跳,好像自己的心臟也跟著他一起跳動了起來。
愉快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假期結束以後,雲遊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但他卻總會時不時想起這個國慶節,想起陸寒山沉穩而有力的脊背。
倆人異地了這麼多年,早該習慣了分別,但不知為何,這段時間雲遊總是反覆地想起陸寒山,很想見他,想要撫摸他,親吻他,想要時時刻刻與他黏在一起……好像只有這樣,心臟處的悶痛才會有片刻的緩解與安寧。
元旦的三天假期,倆人沒能見成面兒,雲遊跟著老師去外地參加學術會議了,陸寒山也被老師派了任務。
天氣一天天冷了起來,雲遊早早地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他怕冷,總是把自己裹成個球,對陸寒山的思念也在悄然地加深。
二月,期盼已久的寒假終於到來,期末考試結束以後,雲遊歸心似箭,定了最早的一趟高鐵回長桐。
下了車,走在長長的站台上,雲遊拖著重重的行李箱走在人群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太冷了。
紫荊是南方的沿海城市,哪怕是在冬天,最低溫度也有十度左右,長桐就不一樣了,剛入冬的時候氣溫就已經零下了不說,最冷的時候能達到零下十好幾度。
雲遊是在長桐長大的孩子,在長桐生活了十多年,但還是很不習慣長桐的氣候,之前小時候,每年冬天他必生一場大病,後來長大了情況才慢慢地好了一點兒,但還是隔兩年就會感冒發燒一次。
刺骨的冷風吹在身上,雲遊的腦袋裡只剩下了三個大字:完蛋了。
在南方生活得久了,雲遊已經忘記了北方這種冷到骨頭縫的寒冷,紫荊那邊兒今天不太冷,於是雲遊只穿了一個薄薄的短款羽絨服。
這可不是能開玩笑的事情,爸媽都還要上班,陸寒山也還沒有回來,雲遊不敢耽擱,甚至連地鐵都不坐了,直接在出站口打車回了
回到家後,雲遊立刻洗了熱水澡,又換了厚厚的棉睡衣,然後立刻縮進了被窩裡。
晚上睡覺他都是抱著暖氣片睡的,生怕再受丁點兒的涼,但有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第二天一早,他便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也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沒有一點兒力氣。
雲遊還是不太甘心,悄摸著拿來溫度計量了一下,三十八度七。
盯著手上的溫度計沉默了好一會兒,雲遊終於認命地嘆了口氣,換好衣服,出門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