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聊清楚,也走出了花林。白舒爾和崔映甜想去右邊的蘭花閣逛逛,張章則想與雲嬋去紫香述花田,就此分開。
「章章,你認識婁冰小姐嗎?」
雲嬋與她挽著手說了自己在門口的見聞。
張章輕嗅手中剛摘下來的梨花,用鼻子哼了一聲,漫不經心道.
「任家人是愈發傲氣了,讀了幾本書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裡去。認得,婁小姐是平如縣簿家的大小姐。」
「縣簿?」雲嬋有點驚訝,縣簿的官職在縣丞之下,那任家官至縣丞,怎麼會對婁冰忌憚?
張章聽出了她的疑問,笑著解釋。
「你知道的,縣令通常三五年一輪換,反而縣主簿才出自縣中大族,婁家、崔家都是縣中大族,尤其是婁家。」
「婁家人經營的水粉鋪子和酒樓遍布平如和周遭縣城不說,婁冰的叔叔現在在祈州做縣令呢,任家姐妹當然要禮讓一二。」
說到這兒張章不由嘆了口氣:「若是在祈州我張家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可在平如只能算二三流。」
只論銀錢張家沒在怕的,只可惜商賈家沒有讀書人,沒有一官半職,到底腰板不夠直挺。
張章口中的紫香述便是鬱金香,白、紅、粉三色鬱金香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一路閒逛時遇到的不只是丫鬟小姐,帶著小廝的公子也有好幾位,張章分別與他們見了禮,淺淺打過招呼,並無多言,雲嬋看得出張章對他們並無半點意思。
「我前幾日可聽孫姑姑說想為你擇婿,你私下可有心儀的人選?」雲嬋問道。
張章臉色有點發紅,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後的銀杏,湊近雲嬋耳邊,輕咳一聲:「咳,其實是有一位的,等會兒你就能見到了,他姓魏,行二,名修彥。」
舉行詩會的地方在剛剛那片花林旁,再次回到那裡時只見清溪岸旁已搭好帷帳,帷帳下鋪著竹蓆軟墊,竹蓆邊有矮桌,上放瓜果點心與茶水。
有一些人已在一旁的小亭子裡歇息,等待詩宴開始。
一曲琴音破空,小姐公子們從亭子、花林里緩步入席。席面沒有標註座次,但明顯右首兩個位置是特意空出來的,兩位容貌氣質俱佳的姑娘相互推諉了一下坐了進去。
「那兩位,第一個是縣令家的小姐顏容語,第二個是崔家大小姐,崔含萃。右邊那一排全是官家女。」
張章帶著雲嬋在左側中間的位置坐定後小聲介紹。
座席分了兩排,兩側第一排都是女子,第二排則是男子。
任家姐妹、白舒爾、崔映甜全都在對面,而那婁冰小姐按理說也該在對面才對,不知為何雲嬋卻看到她懶懶散散坐到了左側首位。
「那婁冰?」
「她是個異類,聽說她好像不怎麼喜歡跟官家女一起玩兒。」張章撓了撓下巴。
「魏二公子是哪位?」雲嬋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對面的公子們。
張章附耳:「最俊朗的那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