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梟近乎苛刻地準備好了一切,不僅是因為這是易鳴鳶到來後和自己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正式節日,而且傳聞中潑寒節上的水能夠壓火去病,在他眼中阿鳶的身體嬌弱得似乎有些超出常理,最是需要這個儀式的。
水貂皮鑲邊的寶藍色羊皮絨襖一上身,易鳴鳶霎那間被襯得如同世間最耀眼的藍寶石,她提前揪起編滿五彩絨繩的髮辮,低頭披上的賈哈繡滿古老圖騰,寬約五指的革帶收緊腰腹,束口的箭袖給了她懷念多年的乾脆利落。
「為什麼是藍色?」看到銅鏡的時候易鳴鳶有些詫異,她素來愛穿紅已是眾人皆知的習慣,反而賓德爾雅的名字翻譯為中原話是藍寶石,她才是喜歡穿藍色的。
程梟給自己腰間戴上一條褡褳,看著她的眼睛說:「藍是天空的顏色,鷹翱翔在天際,匈奴人對藍有不一樣的情感,它是永恆,堅貞和忠誠。」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凌厲又危險,猶如出鞘的刀鋒。
易鳴鳶渾身一怔,永恆,堅貞,忠誠。
這三個詞,自己一個也沒做到。
第36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易鳴鳶咬著嘴唇, 她無法回應程梟的話,甚至無法緩慢思考。
因為一旦開口,她的心虛就會暴露無疑。
好在對方也並不想要她真的回答, 帶著試探的眼光緩緩收回, 扣好褡褳後繼續忙手上的事去了。
程梟上半身一|絲不|掛, 精壯的腰背上肌肉線條流暢, 攙了煨桑灰的棕褐色塗料在身上勾勒出動物的骨骼斑紋,一隻鷹爪落在肩胛, 上方闊展的鷹翅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刻即將騰飛於天際。
他手指沾著塗料, 重重抹在臉側,顏色不一的三道痕跡給他平添了幾分痞氣,顯得眉目更加銳利俊朗。
易鳴鳶看著他這樣獨一無二的樣貌,忽然很疑惑多年前的自己是如何把他忘掉的。
她有些不自然地鬆了松箭袖, 自從當日自己單方面和程梟大鬧一頓, 他就再也沒拿這種在身上塗塗抹抹的瑣事「勞煩」過自己, 後背這種難以畫道的地方, 他甚至還特意提前一晚找了耶達魯。
易鳴鳶拿起桌上並排放置的兩個面具, 面具皆是獸首的樣子, 為了更加逼真, 還在上面戳了羊毛和馬尾毛當鬍鬚,她把一個系在臉上掩飾住失落,再三勸慰自己早些疏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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