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易鳴鳶頑固又彆扭地停了下來,把碟子往桌上一擱,「我知道,只是覺得新奇,便多嘗兩口罷了。」
兩人淨完手後在桌邊落座,程梟手上滴著水,豪邁地抓起一塊白水煮過的羊肉往綠色的醬汁里蘸,大口嚼咽下去說:「今兒個羊肉嫩,趁熱多吃點。」
氣溫一天賽一天的涼,上午好不容易暖一點,夜裡又冷得厲害,牛羊肉散發出的熱氣上一刻還裊裊上升,下一秒便會散個乾淨,必須抓緊點時間。
聞言,易鳴鳶捨棄了手邊的筷子,學著他的樣子用手抓起肉塊往碟子裡杵。
她吃牛肉多過羊肉,縱使草原上的羊肉膻味小,但吃多了還是會有點反胃的衝動,結果這次不一樣,韭花醬包裹著羊肉,吃起來竟意外的鮮嫩爽口。
嘴角不慎沾了點油花,她粗略用手背抹了一把,猶豫地問道:「我做的醬怎麼樣,能入口嗎?」
平心而論易鳴鳶感覺自己的手藝一般,野韭花長得不應時節,因此韭苔很硬,花也開了大半,肯定沒有程梟阿媽當初做的好吃。
但她現在就是很想從他嘴裡得到一個相對上佳的評價。
「阿鳶,」程梟伸過手來擦掉她臉上的油點,卻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起另一件事:「烏闐嶺西側的厄蒙脫部落可能要打進去了,明日一早我們就趕回去增援。」
易鳴鳶對此很意外,「可就算再快馬疾行,十五天內也絕對到不了,他們能撐到援軍到來嗎?」
意識到距離判斷的錯誤後,易鳴鳶找瑪麥塔重新看過一次匈奴全境的輿圖,從雅拉干到烏闐嶺需要一路翻山越嶺,中間還要穿過一個沼澤,等增援趕到說不定城都空了。
不到兩天的相處時間一縮再縮,明日清早出發意味著她今晚就得逃,這實在太緊迫了。
還有程梟,他剛回帳的時候神色淡淡的,大概也是因為收到了烏闐嶺被攻陷的消息。
她現在腦子如同生了鏽的鐵器,一動就簌簌掉下鏽跡,末了嘆息道:「我知曉了。」
吃過飯後距離安歇的時辰還有段時間,易鳴鳶想用上次織壞的布料給程梟做個裝東西的布兜子,她針線活還可以,用繡線遮蓋掉織錯的地方,很快就能縫好。
她拿出布料穿針引線,生怕時間不夠用,但顯然帳內的另一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昨晚的事兒還沒完,」程梟這次沒喝藥,生龍活虎得很,吹了燈直接直接把人拎到絨毯里欺身而上,「趁著現在得空,阿鳶賠我一次。」
說完抬高她的下巴垂首吻了下去。
易鳴鳶全身一僵,抵著他胸膛前的布料受了一記越來越深的親吻,大駭間找了個換氣的空隙含糊道:「我還沒……學過,先……唔看看書吧,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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