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繩索相牽,給行動帶來了很大的限制,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悶聲趕路,沒有再交談過一句。
等到望見庸山關的城門,看到門下兩顆在風雨中腐爛發臭,辨不出樣子時的頭顱時,易鳴鳶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決絕。
不給程梟反應的時間,她反手捏緊事先準備好的薄刃,抬起沒有被限制的手,從左至右划過自己的脖子。
她在程梟驚詫的目光中緩緩倒下。
「阿鳶!你幹什麼?我不逼你了,再也不逼你了,你不許死!」
程梟悲痛地捂著她噴血的脖頸,比起永遠見不到易鳴鳶,親眼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更令人難以接受。
如果早知道她會因為自己的威脅做出這樣過激的行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手。
程梟連滾帶爬地下馬跪到她身邊,用手按住血噴如注的傷口,卻似乎無濟於事,猩紅的血不斷從他的指縫溢出來,易鳴鳶劃得深,血完全止不住,這個認知讓他徹底慌了。
易鳴鳶伸出鮮血淋漓的手撫上他凌厲的臉頰,還有柔軟的嘴唇,「將我葬在城門前,面向你的右賢王庭,這樣我死後就能一直看著你,保佑你。
別自責……這是我一早做下的決定,我想回到父母兄長身邊,等我死後,我們就能在地府全家團聚了。」
程梟大怔,哀傷,掙扎,幾次三番逃離,這些神情,這些堅持全都是因為早已盤算好要死在庸山關前!
「你早就做好了這個決定,易鳴鳶!你好狠的心,你死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耳邊的嘶啞哀鳴漸漸遠去,因為咆哮而不停翕動的嘴唇在易鳴鳶眼前出現了重影,她能感覺到男人抱起她飛快的奔去了城內,身上流失的體溫卻不允許她做出更多制止的動作。
對不起程梟,我很自私,但我早該死了,死在庸山關是我最好的歸宿。
易鳴鳶嘔出一口鮮血,艱難張口,「我好像,好像還沒有跟你說過……愛,愛你……程梟,忘了我。」
兒時看戲文的時候,她不懂為何有女子願意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親人,對此嗤之以鼻,雖然現在仍是如此,可不成想輪到自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會對他心生不忍。
愛上程梟是既定的事實,但易鳴鳶擁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心,不為慘痛的經歷喪失自我,同樣也不會為愛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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