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緒後,扎那顏走下台階,不緊不慢地走向底下被他們當空氣晾了好久的人,開口問道:「記住了嗎,喇布由斯?」
喇布由斯幾乎匍匐在地,聞言猜到她已經了解了自己做過什麼,趕緊請罪:「明勒閼氏,我一時被狗熊的毛塞住了心竅,再也不敢了!」
正如易鳴鳶被稱為達塞兒閼氏一樣,扎那顏也有自己的封號,族人們通常親切地叫她明勒閼氏。
不過此時喇布由斯的語氣可就不太親切輕鬆了,他現在內心無比恐懼,仿佛被倒吊於百米高的懸崖之上,時刻有被摔成肉泥的風險。
逐旭訥被這突然的變故疑惑到了,他在底下戳程梟,低聲問他:「折惕失,他做什麼了?」
程梟把他的爪子拿起來丟開,眼睛裡聚起對喇布由斯的憤慨之情,咬牙道:「給厄蒙脫他們通風報信。」
半個時辰前,扎那顏給易鳴鳶講完了故事,正要告別之際,被床上的人出聲叫住,易鳴鳶懶洋洋地眨了幾下眼睛,連組織語言都變得異常緩慢。
她徐徐將自己察覺到的怪異之處和推測跟扎那顏講了一遍,那夜他們有注意隱蔽行蹤,按理來說並沒有那麼容易被厄蒙脫部落的人發現,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出現在那個地方,幾乎是他們剛剛烤完肉,就直接被堵了上來。
若說臨時起意,觀他們戰備是情況,可以直接排除這個可能,再說厄蒙脫信誓旦旦的姿態,也不像是攻打右賢王部的路上正好遇見他們,既不是改道而來,也非臨時起意,那隻剩下唯一的,也是最令人心寒的結果了。
軍中有人通風報信,提前把他們將行的路線傳到了敵軍手上。
能接觸到行軍路線,又擁有自己的傳信鷹的人沒有幾個,易鳴鳶一一把百騎長及以上的人名在腦中篩選,最後得出了最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人選。
喇布由斯為人雖不懂得變通,甚至能稱得上一句自以為是,但他對大單于和程梟卻是絕對的忠誠,加上他的妹妹還在王庭之中,他沒有任何理由背叛族人。
因此,他確實給厄蒙脫通風報信了,但羊皮紙上書寫的內容也許有一定的偏差,他會怎麼寫呢?興許會謊稱他們只有區區一兩千騎兵,又車馬勞頓,輕輕鬆鬆便可殺光,興許還會說他們地處低洼,假使優先占據高處,接下來他們定然如困獸般逃脫不掉。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