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珠古帖娜走後,她把這個擔憂拋向了程梟,他聞言輕笑一聲,「看來阿鳶認年紀的本事有些糟糕,當初將我認老了好幾歲,現在合什溫也沒逃過。」
「啊?難道他尚不滿二十?」易鳴鳶嘴巴微張,她還以為逐旭訥是最小的呢。
程梟本來面色凝重地盯著沙盤看,被她這麼一打岔,臉上的愁雲頓時消散了不少,「合什溫才十七,但他十二歲就上戰場了,比我還小。」
易鳴鳶聽到十七歲以後睜大了眼睛,憂心忡忡道:「那他一個人能行嗎?」
「阿鳶,我們這兒不以年歲論官職,」程梟提醒她,「我相信合什溫能做到。」
他也不是靠資歷熬出的右賢王,屍山血海里爬出的戰功能有令人信服的底氣,既然合什溫用實力證明了他有獨自領兵作戰的機會,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嗯。」易鳴鳶頷首,是她狹隘了。
而後,她搬了個小馬扎坐到程梟邊上一起研究沙盤,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悄悄抬眼瞥身旁的男人,「我那時候猜你比我大十歲,你會難過嗎?」
如果他完全不在意那句話,就不會在自己說起合什溫時提到了,他還記得,就說明心裡終究是介懷的。
程梟一愣,旋即回答道:「有一點。」
他很難說清楚聽到那句猜想時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心裡確實痛了一下,卻不是為易鳴鳶的錯誤惱怒,是因為多年的羈旅在他臉上雕刻出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怕自己數十年後比她老得更快,又怕身上的舊疾傷痛會使自己行動受累,還要勞她照顧。
但就像他曾經說過的,有得必有失,若他沒有站到沙場上,他連走回易鳴鳶身側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並不後悔。
易鳴鳶緩緩坐直身體,程梟這樣驕傲的一個人,在她面前竟也有過自卑和不安的情緒,她捂著他的臉面朝自己,趕緊道:「不會有這麼一天的,我與你卸甲歸田,慢慢就能把身子養好,我還會針灸呢,說不準三十年後,你瞧著比耶達魯的大兒子還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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