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僕為自家小主人鞠了一把同情淚。
——該!乖張嘴欠又刻薄,活該有這樣的人來治他。
老僕心安理得不提醒商溯。
「這便奇了,她為何不來問我?」
商溯手指輕叩案幾,片刻後,他想到了原因,「小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來問我,無妨,我尋她便是。」
「......」
您可真是一個大聰明。
老僕看傻子似的看著商溯。
但老僕是萬年不變的死人臉,商溯鮮少注意他的表情變化,想著相蘊和在房間裡著急上火卻不好意思來尋他,不由得輕笑一聲,「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難道還會拒了她?」
不,她會拒絕您的好意。
老僕心情複雜。
商溯攏袖起身,去尋相蘊和。
「你要幫我?」
相蘊和一臉迷茫,「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呀。」
商溯眉梢微挑,「你不必如此。」
「你我是朋友,豈有見朋友陷入危難而自己袖手旁觀的道理?」
「危難?我?」
相蘊和指了指自己。
商溯微頷首,「不錯。」
「嚴老將軍乃當世名將,在西南之地頗有威名,他的三萬兵馬,不止止是三萬兵馬,他若振臂一呼,這西南之地的兵士皆會為他馬前卒。」
「我知道呀。」
相蘊和點點頭,「所以我勸說阿父,不必與他硬碰硬,他這樣的將才留在大盛可惜了,不如招他來降,讓他在阿父麾下效力。」
「?」
「......」
好的,他差點忘了,這位小姑娘雖看上去嬌弱病怯,但卻是敢以五千新兵守一座破城的相蘊和,更敢在大軍兵臨城下時,學著諸葛武侯的模樣大擺空城計,甚至還像模像樣在城樓之上彈琴。
她從不是嬌弱的菟絲花,她自己便是擎天之樹。
有這樣的驚世奇才在身邊,相豫排兵布陣的能力又在嚴守忠之上,看似危如累卵的方城其實固若金湯。
——根本不需要他來施以援手。
商溯抿了下唇。
半息後,他再度開口,「我可以幫你們把嚴守忠的家人從京都救出來。」
「嚴守忠雖愚忠,但家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亦極為重要,若能救出他家人,他必會對你死心塌地,永不反叛。」
「不行,這樣太麻煩你了。」
相蘊和搖頭,「他家人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不能讓你為這件事來涉險。」
商溯眼底蘊開笑意。
——相蘊和在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