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並不暴戾,情緒頗為穩定,甚至堪稱智將的大司馬涼涼挑眉,吐出一個字。
——他似乎並不好奇簪子的來歷,更不想聽使者的廢話。
使者抬頭欲再看席拓的臉色,只看到一雙眼睛冷冷看著他,那雙眼眸著實滲人,像是來自深淵地獄的凝視。
使者眼皮狠狠一跳,幾乎不敢與席拓對視。
細密的雞皮疙瘩從使者身上迅速泛起,使者終於發現,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席拓的審視。
這樣的一個人,的確稱得上一句冷麵閻羅。
大盛天子從哪挖出來的這位瘟神?
又為何如此信任?敢給他二十甚至五十萬的兵力?
使者心頭一沉,耳邊響起席拓親衛的聲音,「我家大司馬讓你滾!」
使者被親衛轟了出來。
「就是這樣。」
使者回去找姜貞復命,「以屬下來看,席拓似乎並無異樣。」
「他的不耐煩,僅僅是因為他為大司馬,二娘卻送了一支女人用的鳳釵,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趙修文長眉輕蹙,「此人心思深沉,遠非嚴老將軍之人所能比擬,或許是他故作不震驚,裝作不在意?」
「不像。」
使者搖頭,「我在二娘麾下也算察言觀色的佼佼者,若我都沒有發現異樣,只怕二娘到了他面前,也發現不了什麼。」
姜貞頷首,「這是自然。」
「嬸娘,鳳釵無用,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趙修文問姜貞。
姜貞笑了一下,「到底是不是無用,要過一會兒才能知曉。」
相蘊和眉頭微動。
「你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
姜貞對使者道。
使者退出大帳。
偌大三軍主帳,只剩下姜貞相蘊和與趙修文。
趙修文給姜貞相蘊和各斟了一盞茶。
相蘊和雙手捧著茶,看了又看胸有成竹的姜貞,「阿娘,我只知道這枚鳳釵,其他的一概不知,縱然席拓果真被這枚鳳釵觸動,我也無法給他他想要的東西。」
「傻孩子,這樣的簪子不是尋常百姓家能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