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位絕世悍將,只有徹底死了,阿娘才能睡得安穩。
相蘊和抬頭看來人。
三軍主帳雖大,可也容不得那麼多的人,更別提還有兩人在交手,相蘊和只覺眼前一花,防火防刀劍的帳篷已被人掀了頂,那人持劍立於主帳桅杆之上,額角刺青猙獰,將原本頗為英俊的面容襯出十分的煞氣。
這便是盛朝大司馬席拓?
的確與傳聞中別無二致,是位冷麵閻王——一位從修羅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原來你知道的,只是這些。」
與他陰鷙迫人的氣質相比,他的聲音卻很好聽,哪怕帶了幾分嘲諷之意,也是極為悅耳的。
相蘊和耳朵微動,只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不瞞大司馬,我原本只是三分懷疑,如今卻是十二分的確定。」
姜貞悠悠一笑,「忘了告訴大司馬,我方才並不知道您已經來了,是故意詐您的。」
相蘊和微微一愣。
姜貞慢悠悠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沒曾想一向行事滴水不漏的您竟這般不經詐,我不過說了三兩句話,您便自己跳了出來,委實對宸妃娘娘用情極深,不容她受半分詆毀。」
「???」
阿娘是詐席拓的?!對誘殺席拓的事情並無十全把握?!
相蘊和眼皮一跳,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她記得她阿娘並非尖酸刻薄之輩,怎今日說話卻一直往席拓心窩戳?
抬頭看那位大司馬,面上雖沒什麼表情,可眼底卻有了冷意,的確被阿娘所觸動。
——那位曾經的太子妃、如今的宸妃的確是他的逆鱗。
哦,明白了。
阿娘想激怒他,然後讓他露出破綻,之後大手一揮,聯合親衛把人誅殺在這裡。
太符合阿娘的作風了。
前世阿父的不少能兵悍將都是這樣被阿娘誘殺的,甚至就連商溯也是這麼死的。
——在誘殺這種事情上,阿娘的確有天賦。
姜貞卻在這個時候選擇收劍,「席拓,你的確是百年難遇的將才。」
「雖無師父教習,卻自學成才,通天文,懂地理,曉陰陽,知奇門遁甲與陣圖兵勢,縱然是我,也無十全把握能勝你,所以才出此下策,詐你以誘殺。」
「你雖是天生將才,卻沒有為將者最珍貴的品質——心中無家國。」
「你從不知自己為何而戰,只憑一腔孤勇。」
「你雖鋒利,銳不可當,卻始終是他人掌中刀。」
「而我,卻是自己的主人,知曉自己為何而戰,知曉自己身後是萬千庶民,更知曉自己是為民請命,還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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