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心眼比嚴守忠還微乎其微的嚴三娘一臉驕傲,在相豫一言難盡的目光下點了點頭,「有七桶在身邊,不多帶糧食哪能行?」
「......」
好的,我明白你跟你父親為什麼在大盛備受排擠了。
——有這麼一張嘴,能跟同僚們相處愉快才是見了鬼。
相豫收回視線,長長嘆氣。
他這是做了什麼孽?身邊都是一幫口無遮攔把沒腦子寫在臉上的人?
杜滿大嗓門,雷鳴心直口快,宋梨倒是為數不多有心眼的人,可惜心眼都用在替貞兒試探他的事情上,讓他提心吊膽應對她突然間的試探——這種心眼還不如沒有!
相豫無比懷念石都。
怪不得軍師與石都一見如故,整日跟一群莽夫打交道,突然有一日來了不僅不莽夫還十分聰明穩重又妥帖的人,可不就是相見恨晚恨不得天天抵足而眠嗎?
「豫公為何嘆息?」
嚴三娘奇怪發問。
相豫一唱三嘆,無比心疼貞兒與自己,「沒什麼。」
「只是覺得貞兒與我倆人帶十幾個蠢孩子,心里挺累的。」
「?」
十幾個蠢孩子?
不能吧?
阿和聰明著呢。
嚴三娘覺得相豫在無病呻吟,得了便宜還賣乖。
——能有阿和這樣的孩子,是豫公祖墳集體失火也換不來的青煙好福氣。
好福氣相蘊和此時被小夥伴的七桶吃不飽的言論逗笑了,「三娘也太隨性了,怎能這麼給你起名字?」
「要不,你幫我起一個?」
七桶撓了撓頭,「我也不喜歡七桶的名字,襯得我跟飯桶似的,雖然我的確是。」
相蘊和噗嗤一笑,「沒關係,你是飯桶也是我的好朋友。」
七桶這下高興了,「阿和,你真好!」
「你也很好。」
相蘊和真心道。
她前世當了上百年的鬼,一個人快無聊死了。
如今雖重活一世,但整日跟著父母在軍營,極少能見自己的同齡人,如今得了一個直率可愛的同齡人當小夥伴,她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只是開心歸開心,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但是名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