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後知後覺想起,這位官拜大司馬的男人從無敗仗,自領兵以來,便以摧枯拉朽的攻勢取勝。
他成名多年,從無敵手,搖搖欲墜如此的大盛能夠繼續統治中原大地甚至輻射神州大地,全是因為他的存在。
而他們,在席拓的攻勢下能夠堅持五個月,已經是足以流傳後世的奇蹟。
多麼可笑。
他們浴血奮戰到今日,不過是給席拓的傳奇故事裡再添一筆。
營帳里的氣氛變得低迷。
軍師韓行一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雖聲音極輕,但諸將皆為習武之人,那聲極輕極輕的嘆息,還是落到他們的耳朵里,然後讓他們更加悲戚。
——連軍師都開始嘆氣了,那說明事情到了壞到不能再壞的程度了。
也是,大哥都快沒命了,事情能不壞麼?
他們的好不容易抽出來的十萬大軍分給大哥三萬,自己只剩下七萬,席拓用兵如神,攻勢甚急,七萬大軍如今只剩下五萬,而且還在席拓的堵截下節節敗退,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下去跟大哥團聚。
張奎長長嘆氣。
「嘆什麼氣?我才不信大哥會這麼容易死!」
雷鳴兀自嘴硬,「之前多少次險境,大哥都死裡逃生了,這次也一樣!」
但這話顯然說得沒什麼底氣,之前是梁王以及其他盛軍的追捕下死裡逃生,可這些人能跟席拓相比嗎?
不能,這些人全部綁一塊,也不及席拓的一根手指頭。
所以相豫的下場顯而易見——被梟首之後送往京都示眾。
「都少說兩句。」
蘭月有些不耐煩。
雷鳴閉了嘴。
「二娘,豫極善用兵,定能逢凶化吉,轉危為安。」
蘭月走到姜貞面前,雙手放在姜貞肩膀,壓低聲音安慰這位與自己一同長大的至交好友。
但被她安慰的幾乎把寡婦兩字掛在腦門上的姜貞,此時卻沒有太多的悲傷表情,她靜靜看著沙盤,凌厲鳳目此時精光大盛。
「席拓把我當成了什麼?」
姜貞冷笑,「死了夫君,便尋死覓活之人?」
「不,我從來不是。」
姜貞抬頭,看向諸將,「你們更不許是。」
「豫死了,還有我姜二娘,沒了豫,我姜二娘一樣能帶領你們贏了席拓。」
諸將微微一愣。
隨即,他們反應過來——這才是二娘的作風。
她從不是依附男人而活的菟絲花,她自己便是一顆參天大樹。
沒了夫君如何?痛失主將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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