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也就算了,你怎麼能把阿和都牽扯進來?」
「......這話說的,阿和的命是命,義父的命就不是命了?」
相豫不滿。
撕拉一聲,姜七悅扯開身上繁瑣衣服,相豫並未提前告知她會有刺客前來行刺,她身上連甲衣都沒有,只甩開身上的寬袍廣袖,讓自己行動之間不被衣服束縛。
姜七悅道,「不一樣。」
「阿和不會武功,萬一傷到她了怎麼辦?」
「我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的。」
力氣遠不如姜七悅,身上的衣服又極重極繁瑣,相蘊和沒有學姜七悅撕開外衫,從親衛手裡拿了劍,劈開繁瑣的衣物。
精緻的衣物頃刻間被相蘊和砍得只剩下短短的衣袖,相豫看得直心疼,沒捨得毀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小心翼翼脫下來,輕手輕腳疊放在一旁。
相豫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心里正在奇怪羽林衛怎來得這麼快,「你們兩個不必太過擔心,有軍師運籌帷幄,此事必然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姜七悅看了眼對韓行一無比信任的相豫,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被韓行一下了降頭,「如果真的萬無一失,那軍師怎麼先跑了?」
「轟隆隆——」
沉重的聲音突然響起。
緊接著,是地面開始下沉。
周圍親衛立著盾牌,半人高的盾牌將受封台遮得嚴嚴實實,連陽光都透不進來,但在受封台開始下移的那一刻,卻有燭火從底下透進來。
像是機關開啟,有什麼東西被移開,高聳的受封台一寸一寸下移,而底下透著的微弱燭火,也因受封台的下移而越發明亮。
習武之人站在這種下沉的受封台不受影響,但相蘊和有些站不穩,姜七悅眼疾手快,連忙摻了她一把,她扶著姜七悅手,道了一聲謝,疑惑看向自己的父親。
相豫眉眼疏朗,絲毫不意外受封台的突然下沉。
相蘊和懸著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裡。
她只會些自保的功夫,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但見受封台下沉,便知一切都在阿父掌握之中,既然如此,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可惜了被她毀掉的衣服,她還是第一次穿這麼漂亮的衣服呢。
相蘊和摸了摸身上所剩無幾的料子,不免有些心疼。
「不用心疼。」
看出她的心思,相豫伸手彈了下她鬂間珠釵,笑眯眯說道,「等抄了那幾戶給刺客們當內應的世家,有的是料子給你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