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冤枉,臣冤枉啊!」
朱通悲慟大哭,「臣可以指天發誓,臣與這些山賊毫無干係啊主公!」
「......」
難道是真的冤枉了他?
相豫眉頭微擰。
「朱郡守,男子漢大丈夫,如何能這般哭哭啼啼?」
相豫伸手將朱通攙起,「起來說話。」
朱通不敢起,扯著相豫的衣袖表忠心,「主公,臣真的不認識這些山賊!」
·
不止朱通不認識山賊,山賊也不認識朱通。
他們認識的是朱通的兄長,劫的也是朱通的兄長,為的是切斷朱通與兄長朱穆的聯繫,給朱穆一個下馬威,為以後的勸降朱穆做準備。
可當他們衝到營帳外,將安營紮寨的人團團包圍之後,這些原本以為他們的夜襲而陷入慌亂的軍士卻並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慌亂,甚至還有條不紊列陣防禦,仿佛早就知道他們的到來一般。
「???」
事情不對,中計了!
大當家見勢不妙,立刻派人傳信給商溯的扈從。
——趁夜劫營卻被人守株待兔,若再耽擱下去,他們怕不是全部要死在這兒!
接到消息的扈從險些破口大罵。
一群蠢貨!
讓你們看清來人再劫營,你們偏不聽,現在好了,夜襲不成反被埋伏,若無三郎坐鎮,只怕這些人會全部折進去!
扈從忍了又忍,到底沒在眾人面前大罵出聲。
——穩住,他雖跟在三郎身邊做事,但不能像三郎一樣沒教養。
捫心自問,扈從的氣度比自家三郎多了不知多少個老仆,大手一揮讓斥衛原地等著,自己著急忙慌進商溯的營帳。
「三郎,大事不好了,山賊劫錯了人,底下的人不是朱穆的兵馬!」
扈從對著熟睡中的商溯便是一陣哭天搶地,「您趕緊想想辦法,要是去晚一點,山賊們怕不是全部折裡面!」
商溯被搖醒了。
養尊處優的少年有著極其嚴重的起床氣,又加上沒有父母教養,他的教養顯然遠遠不及扈從,睡得正香卻無端被人吵醒,吵醒他的原因還是如此的可笑,他煩不勝煩,低低罵了一句,「蠢貨。」
「三郎說得極是,這群山賊就是一群蠢貨!」
扈從連聲附和商溯的話,「哪怕有三郎提點指揮,他們也是一盤散沙,上不得台面。」
話雖這樣說,但另幾個扈從卻各自忙活開來,一個手腳麻利把商溯的衣物與盔甲取過來,另一個打來水,幾人三步並兩步來到商溯床榻前,隨時準備伺候商溯洗漱著甲。
商溯此時仍躺在床榻上,漂亮鳳目緊閉著,秀氣眉頭微擰著,不耐煩便從他眼角眉梢透出來。
來報信的扈從道,「山賊就是山賊,不聽指揮不聽調遣,沒得把三郎的計劃全部打亂了。」
「要我說,三郎便該讓他們自生自滅,省得他們給三郎捅婁子,壞了三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