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悅鼻子一酸,險些哭出聲,「我答應過阿和,要好好把你們帶回去,可是,可是......」
視線落在一身是血的石都身上,她再也說不下去,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從那張略顯稚嫩的臉上滑落下來。
「七悅,雖天生神力,可還是個孩子,不要把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
趙修文嘆了一聲,將人攙起來,溫柔擦拭著小姑娘臉上的淚,「保護你和石將軍,是大哥的責任,不是你的。」
「不哭了,咱們走。」
趙修文溫聲說道,「阿和嬸娘叔父他們還在等咱們,咱們一定要回去。」
姜七悅吸了吸鼻子,胡亂擦了下臉上的淚與血,聲音還帶著小哭腔,「恩,咱們一定要回去!」
隊伍重新出發。
石都傷得太重,讓原本便行動緩慢的隊伍走得更加慢。
「修文,我這邊只剩下一層盾牌了!」
一個親衛焦急說道。
一個盾牌,便意味著隨時會被強弩穿透。
趙修文背著石都,大腦飛速運轉。
一塊的巨大石頭突然闖進他視線。
說是石頭,但更像是放大版的磨盤,扁而寬,大而長,堪稱石塊版的盾牌。
趙修文眼皮一跳,目光看向姜七悅,「七悅,你可以嗎?」
「我可以。」
姜七悅顯然也看到了那塊石塊,趙修文剛開口,她便點了頭。
「走!」
趙修文道。
眾人來到石塊前,姜七悅搬起石塊,周圍舉著盾牌的親衛們護在她周圍,將她的胳膊與手保護得嚴嚴實實。
有了石塊做阻擋,眾人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但趙修文卻越發憂心,因為他清楚看到有血液從姜七悅的甲衣里流了出來,那是被巨大的慣性震的,皮肉崩裂,甚至骨頭折斷。
趙修文一陣心疼。
「再快點。」
趙修文背著石都,步子比剛才更快了。
而彼時被盛軍們圍剿的起義軍,此時也終於將盛軍消滅,副將見趙修文一行人艱難走在箭羽中,立刻遣人舉著三層盾牌去營救。
起義軍施以援手,趙修文鬆了一口氣,與其他人一起連忙幫著姜七悅把石塊取下來,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與肩胛,還好,骨頭沒有斷,剛才的血只是皮肉崩裂的流的血。
趙修文懸著的心終於暫時放下。
一行人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從箭羽中闖了出來。
雖逃出生天,但眾人卻不敢馬虎大意,略將身中數箭的石都的傷勢處理一下,便連忙去找姜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