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大將軍,就該有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氣魄。
蘭月欣慰道:「對,石都兄弟,你永遠是我的好兄弟。」
「......恩,蘭月姑娘也一樣。」
石都嘴角微抽,接了蘭月的話。
月黑風高夜是不通情為何物,殺人放火天是沒甚旖旎可言,他偏向瞎子拋媚眼,合該得此扎心之言。
「天色已晚,蘭月姑娘,你早些休息吧,小騫這裡有我在。」
石都說道。
自己想問的事情已經問到,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蘭月便點點頭,「辛苦你了,石都兄弟。」
「......自家兄弟,有什麼可辛苦的?」
兄弟兩字再次精準扎在石都心臟,一針見血還要在上面磋磨著,石都捂了捂胸口,深吸一口氣,儘量以平靜的口氣說道。
蘭月素來不在小事上留心,沒在意彼時的石都面色並不自然。
在她看來,這種黏黏糊糊的感情太礙事,只會阻擋人的成功,早日把話說明白,才是對彼此的好交代。
蘭月如此想著。
次日,姜貞放下事務奔赴而來。
馬背上的女人颯爽英姿,在看到蘭月的那一瞬鳳目頃刻間紅了起來。
「蘭月!」
女人躍下馬背,向她奔來。
蘭月眼皮狠狠一跳,那些被人遺忘的時光碎片似乎在這一刻被人收集起來,折射著五光十色的顏色,每一片的顏色,似乎都在寫著這個女人的名字——姜貞。
「二娘?」
蘭月脫口而出。
她不太記得往事,過往事物只剩下極為模糊的輪廓,可當她看到女人的臉,看到女人飛奔而來,將她擁入懷中,她嘴裡突然蹦出一個極為熟悉的名字,她明明不知道她是誰,她卻精準叫出她的名字。
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她的身體的肌肉反應。
如同習武之人哪怕忘卻前塵,但在走路之際也會將腳步聲壓低一樣,在女人撲過來的那一刻,她緊緊回抱著擁著女人,仿佛她們生來便該如此,是血濃於水的親人。
「蘭月,真的是你?」
姜貞捧著蘭月的臉,手指有著微微的顫抖,一遍遍向自己手裡的人確認著,「你還活著?太好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如同七年前她的阿和失而復得,她的蘭月,也終於回到她身邊。
蘭月握著姜貞手腕,任由她撫摸著自己的臉。
明明不記得她,身體的熟悉卻騙不了人,她對她完全的信任,信任到可以把心臟送到她面前。
「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