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反應,石都倒頭下拜。
相豫結結實實受了他的禮。
「蘭月雖與貞兒沒有血緣關系,但自幼與貞兒一同長大,情同姐妹,關系極好。」
相豫挑眉瞧著拜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石都,你若負了她,貞兒必會將你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石都額頭抵在地面上,「石都不敢。」
他怎會負她呢?
他與她多說一句話,便比打了打勝仗還要開心。
「知道不敢就好。」
相豫俯身,將石都攙起。
「對了,還有我。」
相豫把人扶起來,拍著石都身上沾上的土,瞧著男人英氣面容,笑眯眯說著話,「你若對不起蘭月,你就不必當男人了,割了傢伙什進宮當內侍吧。」
「至於蘭月那裡,我會送上多多的俊俏郎君,保證讓她連你姓甚名誰都想不起。」
「......」
這可真是殺人誅心。
石都長長嘆氣,「主公,您放心,你不會有機會送蘭月俊俏郎君的。」
「那可不一樣。」
相豫道:「萬一蘭月嫌你老,嫌你一身傷病呢?」
「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將軍,不死也是半殘廢,哪能與年輕又俊朗的小郎君相比?」
相豫唏噓嘆息,「別說蘭月了,連貞兒都格外偏愛那些雋秀的小文官們。」
「......主公,您還是吃茶的。」
石都急急斟了一盞茶,送到相豫手邊。
好好的一位雄主,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有石都,雷鳴葛越一幫人在面對商溯時也頗有同感——好好的一位絕世將才,怎麼就長了張能把人氣死的嘴呢?
「唔,的確有些難。」
在面對與楚軍的硬碰硬時,這位桀驁自負的將軍微頷首,似乎頗為理解將士們的處境,然後話鋒一轉,說出來的話能把人原地送走,「難是難了點,但只要腦子正常的人,大抵都能做得到。」
葛越差點跳起來,「商溯,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話里的意思。」
商溯瞧了眼年輕氣盛的小將軍,「你的意思是,你不正常?你做不到?」
「......」
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葛越恨不得拔劍戳了商溯的舌頭。
相蘊和搖頭輕笑。
到底是相處的時間短,若是相處久了,雷鳴葛越便能知曉商溯的絕世將才,到那時,莫說會質疑他的話了,只怕會將他的話奉為聖旨,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快,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