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華麼?
他君子六藝無一不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還會打仗,征戰九州卻無一敗績的會打仗。
這樣的他,似乎也可以成為相蘊和的如意郎君?
——最起碼要比那些江東過來的人要順眼。
心中微微一動,商溯抬頭去看相蘊和。
那人迎風而立,飄飄然有神仙之姿,見他抬頭,便沖他彎眼一笑,笑容淺淺如雪之皚皚,月之皎皎,溫柔地晃著他的眼,讓他慌亂不安的心跳不知該往何處放。
他不敢再看相蘊和的眼。
她的眼里滿是晴空,那麼乾淨,那麼純粹,而他卻思想下作,竟對她起不堪念頭。
她的眼神越明亮,便越發襯得他的卑劣無恥,如太陽陡然升起,照得他性格里的陰暗面無處遁形。
商溯掩耳盜鈴似的收回目光。
可心中的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壓不住,那群小丑都可以,為什麼他不行?為什麼陪在相蘊和身邊的那個人,不能是他?
明明可以是他的。
他與相蘊和如此契合,如此投機,如此相見恨晚,有說不完的話。
如果他們做了夫妻,他定不會與他名義上的父親一樣薄情寡義,他會好好對待相蘊和,絕不違逆她的意思,她讓他做什麼,他便去做什麼。
她想開疆擴土,他便領兵出征,將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的疆域全部打下來,讓她成為史上最偉大的帝王,沒有之一。
她想把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治理天下他不太懂,可是他有錢,他在大盛覆滅的時候把顧家積來不及帶走的積攢了幾代人的家底全部弄到自己手裡,如今他的錢糧只怕比國庫里的還要多。
這大概是哪怕天下平定,但相豫夫婦依舊願意忍著他脾氣的最重要的原因。
——畢竟是位出手闊綽的財神爺,不能把他得罪狠了,否則依著他的一身反骨,寧願一把火將東西全部燒了,也不會捐給國庫。
能帶兵打仗,手裡還有錢與糧,這樣的他怎麼看怎麼比江東送來的士族子弟們強太多,那麼這樣一個他,大抵是有可能成為相蘊和的入幕之賓的?
神使鬼差般,商溯再度抬起頭,看向高台之上的相蘊和。
彼時韓行一已經拜過她,席拓素來不參與這種場合,深入漠北一千餘里,在斥衛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地方追擊匈奴,所以現在輪到席拓之下的武將來拜她,首當其衝的是石都。
石都素來謙和,說話極有分寸,比相豫的弟弟與侄子們說話好聽多了,逗得她嫣然一笑,好看極了。
鬂間鳳釵銜著的流蘇便跟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尤其是圓潤可愛的小耳垂上的鎏金纏枝耳墜,在她脖頸之間晃啊晃,越發襯得那截從華美精緻衣領中探出來的脖頸肌膚如玉,欺霜傲雪。
商溯眸光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