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商溯的這種「懂事」。
男人再度睡去,相蘊和再次伸出自己的手。
有了剛才差點把商溯弄醒的經驗,這一次,她下手更加謹慎小心,先以指腹攏起男人的臉,再慢慢捏在手裡,跟握著一塊玉似的,但比玉軟些,也溫暖些,也更讓人愛不釋手些。
她輕輕捏著商溯的臉,不由得想起那些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們。
還別說,怪不得那些昏君們不上朝,把玩美人臉這種事情的確比處理政務來得舒服得多。
當然,她不是。
她只是在處理完政務之後來看看吃醉酒的大將軍,拉進一下君臣關係,才不是因色廢事。
相蘊和給自己找著藉口。
手指捏著美人臉,她的視線再度往上移。
臉頰上面是男人昳麗鳳目,彼時輕輕闔著,長而卷翹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蓋在眼瞼上,燭火在一旁搖曳著,睫毛便在臉上投著淡淡的陰影。
弧度好看,意境更好看。
如同工筆畫細細勾描出的畫卷,適當的留白讓閉著的眼睛更添一種引人遐思的繾綣萬千。
真好看。
他的母親該是怎樣的絕色,才會生出這樣一張的臉?
相蘊和有些好奇。
可惜縱然他母親生得天香國色,傾城傾國,他的父親還是負了他母親,讓他年少之際便沒了生母,一個人在深宅大院跌跌撞撞長大,不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會養成這樣古怪又桀驁的性子。
相蘊和眉間輕輕一蹙,手上的動作慢慢停下了。
她才不要做商溯父親那樣的人,負了商溯母親的一生。
她會好好對商溯的,就像商溯對她一樣,他們兩個會長長久久在一起。
相蘊和眉眼彎彎,聲音溫柔,「三郎,你喜歡我,我很開心。」
「這意味著我不用去找一個我不熟悉的人來當我的皇夫,更意味著我們的關係會更加牢靠,利益也更加一致。」
「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有著身上流著我們血液的繼承人,我們是最為親密的的人。」
相蘊和聲音緩緩,這句話比方才少了幾分柔軟,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低沉,「如此一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你絕對不會背叛我。」
感情是感情,利益是利益,她從來分得很清。
最開始她選擇商溯來當她的皇夫,是因為商溯無比契合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