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溯不由得笑了笑。
相蘊和是個愛說愛笑的性子,今日她把他弄得痒痒的,大抵也是這個原因?
可這般愛玩鬧的人,卻在地宮裡待了百年之久,待到自己相熟的人全部死去,自己仍在不死不滅,去等待一個沒有可能的可能。
商溯眸色輕輕一顫,面上笑意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心疼這個小姑娘。
商溯靜了一瞬。
「相蘊和。」
半息後,他輕輕開口,「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一個秘密。」
聲音剛落,便發覺懷裡的相蘊和抬起手,手指放在他手背。
那隻手略帶薄繭,是閒暇時間便習武的緣故,拿著他的手,讓他鬆開她肩膀。
「?」
這又是做什麼?
自己的話尚未說完,便又被相蘊和的動作打斷了話,商溯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他的擁抱太唐突,在靜謐無聲的深夜,不像是安撫,更像一種居心不良的騷擾。
「......」
他簡直是個登徒子。
相蘊和沒有抬腳把他踹翻在地,已是看在他們往日的情面上,若換成其他人,這會兒已經被禁衛拖出去亂刀砍死。
商溯深深唾棄自己,瞬間鬆開環抱著相蘊和的手,立刻後退幾步,與相蘊和拉開距離。
「對、對不起。」
牙尖嘴利又刻薄的人彼時有些磕巴。
商溯反應過度,相蘊和有些好笑,「這有什麼對不起的?」
「男人正常的反應罷了,不必道歉。」
「哦。」
商溯應了一聲。
應完之後有些疑惑,什麼叫男人的正常反應?是他知道的那個男人的反應?
眼皮一跳,瞬間去看相蘊和。
女人面容恬淡,笑眼彎彎,完全不是被輕薄被無禮對待後的表情。
「?」
所以是他誤會了?相蘊和不是那個意思?
大概是的。
相蘊和外柔內剛,若他對她有無禮之舉,她絕不會因過往情意而姑息。
但他不是那種人,更不會對她有無禮之舉。
——方才是意外,他只想抱抱孤獨走過百年歲月的小姑娘。
商溯深吸一口氣。
「相蘊和,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事兒。」
他抬頭看著相蘊和的眼,語氣極為認真。
男人認真起來總是有些好笑的,尤其是商溯這種冷清桀驁的人,與他正經起來的樣子相比,她還是更喜歡他桀驁不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