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他的瞳孔一片漆黑,如不見底的深淵,讓她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但她就是想讓他大動肝火,這樣才公平。
她等了許久,他還是很平靜。想要的結果沒有出現,她沒了興趣,轉身就要離開。
可他卻突然死死拽住了她。
這時,酒水室的燈光突然閃了幾下,後方的燈毫無徵兆地熄滅,只剩他和她所站位置的燈還亮著。
「你要幹嘛?」她警惕地看著他。
他一把捏住她的臉頰,饒有興趣地反問:「你說我賤?」
聲音很輕,卻充滿危險。
「你說我賤?」他又執拗地問了一遍。
她有些惴惴不安,心跳驟然加快,卻鐵了心要跟他作對,一條路走到黑。
「難道不是嗎?」
說完之後,她下意識地想要逃走,畢竟他發瘋的樣子她見識過,心有餘悸。
她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手,誰知剛走幾步,整個人就被他打橫抱起。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尖叫,卻被他捂住了嘴。下一秒,他重重地將她放到了酒室的長桌上,牢牢禁錮。她動彈不得,整個人被迫躺在了堅硬的長桌上,後背和腰都被硌得難受。
他用一隻手鉗制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她整個人如案板上的魚,動彈不得。
他輕輕撫上她的耳朵,動作格外溫柔,小心翼翼。她耳朵很敏感,而他的手又那麼涼,她禁不住渾身一顫,下意識地露怯。
他指尖靈活,順著她的耳朵不斷下移,觸碰到了她脖頸處的咬痕,而後是鎖骨處被人刻意留下的、斑駁的痕跡。
這些都是她極敏感的地方,經他這麼一觸碰,她身子禁不住微微上仰。
「程逝寒,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中午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我不過是學著你的樣子,喜歡就去勾引,不喜歡就不去理睬。」他沉著聲音,在她耳畔低語。
溫熱的呼吸拂於耳畔,惹得她痒痒的。她下意識掙扎:「程澈,你又發什麼瘋!」
他怒極反笑,調侃她:「喜歡撩人喜歡惹人生氣,卻不知道該怎麼滅火,哪有你這樣的?」
他不顧她的掙扎,像覺得好玩似的,指尖在她脖頸處來回流轉。她是真的怕癢,在這樣的挑逗下,肩膀不自覺地聳起,禁不住渾身緊繃。
「程逝寒你知道嗎?你真的很雙標,和一個人只是曖昧對象的時候,就需要對方回應你的所有情緒,可你呢?嘴上說著甜言蜜語,一邊又和別人去上.床,哪有你這樣的?」
說完他又自嘲地笑了:「你這樣子,肯定不止我一個人會對你不滿。你被他咬得那麼狠,留下那麼重的吻痕,他當時,是不是也很生氣,所以才會這樣?」
她臉頰瞬間紅透,和賀炎生之間的私密事被他這樣貿然調侃,她既羞恥又生氣。
她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咪,瞪起眼睛,下意識地就要反擊。
他卻再度捂上了她的嘴巴,像是察覺到她要開口攻擊。
他不想再從她嘴裡聽到任何難聽的話,她說的話,沒有一句是他喜歡的。
他再度湊至她耳畔,深吸一口氣,幾乎是顫著聲音,將所有的欲望和痛苦,凝結在了一句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