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玄低下聲,有些無措:「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話雖如此,卻不敢鬆開手,害怕外頭還站著銜月,也害怕銜月會將這些話聽去並轉述給謝狁。
王之玄只好低著聲道:「我也不喜歡現在的三郎,可是我們不能讓他知道。」
李化吉流淚的眼睛好像在問為什麼。
王之玄遲疑了下,道:「因為令尊肯定希望你好好活著。」
李化吉的眼淚流得更多了,幾乎滿了王之玄的掌縫,他轉過頭,不忍去看她痛苦的眼神。
*
謝狁將最後一份軍務處理好,甘露殿內仍空蕩蕩的,沒有王之玄活潑的聲響。
他隨口問了句:「什麼時辰了,王二郎呢?」
謝靈看了眼滴漏的刻鐘:「快子時了,郎君還在鳳陽閣,不曾歸。」
謝狁有些意外:「留一日了。」
謝靈道:「可要吩咐人去請?」
謝狁抬起腳:「不必。」
雖小皇帝不理朝政,但朝會仍要開,謝狁卯時便準備去宣政殿,車輿停在甘露殿殿門前,他換上朝服,戴著三梁冠,將笏牌握到左手,準備踩上車輿時,忽然問了句:「王二郎可回來了?」
謝靈道:「未曾。」
謝狁道:「罷朝後,叫銜月來見我。」
氈簾落下,謝靈躬身應是。
「……殿下吃醉了酒,糊塗間將奴婢錯認成了娘親,開口便喊要歸家去,不肯待在大明宮裡。奴婢正好奇為何殿下忽然失態,二郎君便起身喝斥奴婢出去,奴婢違拗不過,只好暫避,二人在裡面說了些話,奴婢未聽清,好長會兒二郎君才出來命人進去伺候殿下安置。」
謝狁道:「安置時他也一直看著?」
銜月道:「未曾,他只是背身坐在屏風後,二郎君恪守禮節,未曾逾矩半分。」
謝狁轉著玉扳指,道:「未曾逾矩,卻也在鳳陽閣住了一宿。」
銜月小心道:「不知當時殿下要說什麼,才招來二郎君這般關切對待。從前無論女郎對他如何擲瓜盈車,他都是一笑而過,可不曾留意上心。」
謝狁唇角譏誚一勾:「不過幾句非議而已,他是怕我會砍了隆漢的腦袋。」
銜月詫異後又有些為謝狁傷心,王之玄與他是亦師亦友亦親,現在謝狁不大與王謝的小輩有私交了,唯獨還肯與王之玄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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