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項明仍舊保持著跪姿:「陳大人,以前都是罪民有眼不識泰山,被逆子之死蒙蔽了雙眼,多有得罪。如今罪民只求大人饒小人一命,小人願將家中所有財物悉數獻給大人,並賣身給大人為奴,以後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真是太能屈能伸了。
陳雲州意外之餘,更覺這人不能留。
齊項明這種「識時務」實在是有些可怕。況且就他和他的黨羽犯下的這些罪行,留他一命,那誰還那些枉死的人一個公道呢?
「你見我就是要說這些?」陳雲州冷淡地問。
許是聽出了陳雲州話里的不屑,齊項明咬了咬牙說:「罪民這些年還攢了一筆銀子,藏在隱秘之處,若大人能留罪民一命,罪民願將這些都給大人。」
還是花錢買命,沒勁兒。
陳雲州輕輕搖頭:「不夠,齊項明,再多的錢也無法洗乾淨你們父子身上所沾的罪孽、人命。你若只有這個,那還是別想了。」
齊項明眼底閃過一抹怨毒:「陳大人,罪民在京城也有些人脈,都可為大人效忠。」
他三番兩次從京城弄來人整自己,陳雲州相信他在京城是有點勢力。
可那又怎麼樣?
他死了,陳雲州不信這些人還會為他報仇。
輕輕搖頭,陳雲州沒再搭理齊項明,對陶建華道:「走吧。」
齊項明難以置信,他將自己的老底都掏了出來,陳雲州竟還紋絲不動。
「陳大人,罪民有數萬兩銀子,罪民有很多錢,很多的人脈,只有你肯放了我,這些都是你的!」
陳雲州停下腳步,回頭沖他一笑:「你死了,這些照樣是我的。」
丟下這話,他也不管齊項明震驚絕望的眼神,大步踏出了陰冷的監獄。
陶建華見陳雲州拒絕了齊項明也不意外,說道:「大人,齊項明胳膊的傷很嚴重,雖已止住了血,但在牢房那種地方,傷口怕是會化膿,很難痊癒。若是要審問他,宜早不宜遲。」
不然這麼拖下去,搞不好齊項明哪天就死在牢房中。
陳雲州自然是不會這麼便宜了他。
而且陳雲州還指望在慶川的這第一把火給沖一波擁護值呢。
齊項明父子及其黨羽罪孽深重,受害者不少,將他們利用好了,這次刷的擁護值鐵定不少。
於是,陳雲州側頭對陶建華說:「吩咐下去,三日後將對齊項明和其黨羽公開審訊。這樣,地點定在更開闊的菜市場,你安排人布置一下,再派出衙役在城中張貼相關的告示。」
陶建華還以為陳雲州是要用齊項明立威,點頭道:「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等他走後,陳雲州又叫來柯九:「三日後,官府要對齊項明進行公開審訊,你帶一批衙役敲鑼打鼓,走街串巷,通知慶川城方圓十來里的村民們。」
光城裡這點人哪夠呢?
要干就干一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