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下官就不強留公公了。現在外面人多,死的這位田老伯家在慶川也有點名氣,未免被人看到,只能晚上放大人回去了,大人暫且忍耐幾個時辰。」陳雲州一副替魯公公著想的樣子。
魯公公自是不願意再留,可又找不到理由反對,只能答應。
到天黑之後,陳雲州才讓人放了他,將他接回客房,又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他:「魯公公,事發突然,只有我們幾個給你接風洗塵,請公公莫怪。」
看著滿桌子的好菜,魯公公感激不已:「陳大人哪裡的話,雜家謝大人還來不及呢。」
吃過飯,陳雲州又命人拿來一個小匣子遞給魯公公:「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魯公公莫嫌棄。」
魯公公打開,裡面是一下子銀光閃閃的元寶,估計應該有幾百兩。
「陳大人真是太客氣,這怎麼使得……」
嘴上說著使不得,手上比誰都快,魯公公接了銀子笑道:「陳大人愛民如子,收容諸多災民真是辛苦了,回去雜家一定向皇上多美言幾句。」
陳雲州笑呵呵地點頭:「謝公公吉言,等陳某進京,再去拜訪公公,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吃酒,魯公公可一定要賞光啊。」
魯公公看著陳雲州年輕得過分的面龐,又想到對方這段時間妥帖的照顧,覺得這人真是前途無量又辦事妥帖,有心交好,便道:「一定一定,雜家在京城等著陳大人。」
做戲做全套,次日清晨,天不亮,陳雲州和鄭深還帶人親自送魯公公。
出城走了一段,太陽高高掛起,時間不早了,魯公公朝陳雲州拱手道:「陳大人,鄭先生,請留步。雜家盼著大人高升,京城再聚。」
陳雲州隨即停下了腳步,拱手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不送了,魯公公,一路順風。」
魯公公看著陳雲州和鄭深,還有點捨不得:「好,雜家走了,後會有期。」
陳雲州和鄭深站在路邊,靜靜地目送魯公公的馬車遠去。
不多時,一輛車跟魯公公的馬車擦肩而過,向他們這邊駛來,最後停在了陳雲州面前,緊接著裡面鑽出來一張熟悉的臉。
「陳大人,鄭先生,你們怎麼在此?送客嗎?」
陳雲州見是吳炎,拱了拱手:「原來是吳大人,送京城來的魯公公。」
「京城……可是皇上嘉獎了陳大人?」吳炎激動地問道。
鄭深嘆氣:「嘉獎沒有,任務倒是有。我家大人上奏懇請今年少繳兩成的田賦,一是給受災百姓減免一部分田賦,二是作為賑災糧發給災民。誰料朝廷非但沒允許,還派了這位魯公公過來催促。」
吳炎臉上的笑容凝住:「那……慶川府送過來的糧食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