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亂軍呢!」陶建華憂心忡忡,不住地嘆氣,「悍匪都比亂軍好啊。」
悍匪只為財,搶一筆就跑了,多少還會顧忌官府,亂軍可是非常仇視官府的。
焦慮地在屋裡踱步幾圈,陶建華抬頭對陳雲州說:「大人,咱們得立即將此事稟告朝廷,向朝廷求派增援,早日平叛,不然萬一這兵災蔓延到我們慶川,僅憑咱們現在這點人,肯定守不住。」
陳雲州點頭:「唇亡齒寒,居安思危,是這個道理。吳大人已經上書朝廷了,我再寫一封摺子吧。」
他當即提筆又寫了一封奏摺,懇請朝廷出兵平叛,保一方平安。
寫好信,讓人將信送出去後,陳雲州看向陶建華和鄭深道:「葛家軍不知是不是一路敗退到興遠州的,若是後面還有朝廷的追兵倒也還好,多少能遏制葛家軍的擴張勢頭,如若不是,情況恐怕會很糟糕。」
「朝廷如今平亂的重心在江南,咱們這邊的支援什麼時候會到,不得而知,咱們不能將希望全部寄託朝廷身上。」
作為一個現代人,陳雲州學過歷史,對封建王朝對皇帝並沒有古人這樣的敬畏之心,更不會盲信盲從。
而且因為原主的遭遇,虞書慧的遭遇,這天下普通老百姓的遭遇,還有不斷增加的沉重田賦,讓陳雲州對龍椅上那位更沒有信心。
在統治者眼中,百姓只不過是螻蟻罷了,死個幾萬幾十萬人又算得了什麼?只要這天下還是他們家的,都不是什麼大事。
所以慶川這種偏遠落後州府自是比不得江南重要。
若是江南的戰況告捷,非常順利,朝廷應會儘快派兵過來,但若是江南的戰況不理想,他們這邊什麼時候能有增援還真不好說。
「大人說得是,可咱們能做什麼呢?」陶建華很是憂愁,「橋州這次損失嚴重,興遠州恐怕也不樂觀,如今咱們恐怕只能聯合儀州了。」
南邊因有密林高山做天塹,戰事較少,一直比較安穩,因此朝廷並沒有在這駐紮大軍。
朝廷主要的兵力安置在京城和西北這兩處要地。單是拱衛京師的大軍就有二十萬,西北還駐紮著十幾萬大軍,東南駐紮著幾萬大軍,其他地方的兵員都非常少。
陳雲州不贊同:「儀州兵力跟咱們相當,兩州府加起來也不過四五千人,全員出動也不過是葛家軍的零頭,主動出擊是以卵擊石,若是被動防禦,這點人安排在哪兒?擋在哪個州府?若是將咱們州府兩千名士兵送去儀州,你們願意嗎?」
當然不願意,儀州肯定也不願意。
所以這種弱弱聯合沒有意義,也不可能成功。
陶建華隱隱猜到了陳雲州的意圖,頓覺心跳加速,他試探地問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練兵!」陳雲州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以匪患嚴重,護送田賦進京的兵力不夠為由,徵召幾千青壯年男丁訓練,以備不時之需。若朝廷能快速平息葛家軍之亂是最好,若不能,咱們手裡多少有點防備的力量,不至於完全任人宰割。」
陶建華眼睛發亮:「大人這法子甚好,即便此事傳入京中,咱們也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