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咱們先走吧,慶川要打仗了,這裡不安全。」
陳雲州掙脫開他的手,狠了狠心說:「童良,我已經沒有記憶,不是你記憶中那個大哥了。我對慶川的百姓有責任,我要留下與他們共度難關。你回去吧,就當沒見過我,你想要的錢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他朝不遠處的柯九招了招手。
柯九立即駕車過來。
這輛馬車後面綁著六個很大的箱子,看馬兒吃力的樣子,箱子中的東西應該很沉。
陳雲州指著箱子道:「裡面是六千兩銀子,你們拿回去吧,以後不要做打家劫舍的活兒。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終究有風險。」
這六千兩是從陳雲州的私庫里出的。
也算是他對原主親人的一點補償。有了這些銀子,他們可以安頓下來,好好生活,不必再去搶劫了。
可童良看著這些錢,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錯愕地看著陳雲州:「大哥,為什麼?你不跟我們回去嗎?你當初說只是想體驗體驗做官的感覺,當一陣子,撈一筆就回來的,怎麼現在卻變卦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讓你下山的。」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啞了下來。
陳雲州很無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童良,這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戰亂起,山下危險,你回去吧。若是這次能守住慶川,你再來找我,不管你們是想繼續在山上生活,還是想下山尋個出路,我可以安頓好你們。」
戰亂之後,戶籍混亂,他們要是想下山,陳雲州可以給他們弄個正兒八經的戶貼,再買些土地給他們,讓他們安頓下來,過上平淡的生活。
他們若不願,陳雲州也可再給他們一筆錢,足夠他們花一輩子。
童良甩開他的手,氣沖沖地吼道:「錢錢錢,誰要你的錢。大哥,這是看不起誰呢?你當我們來找你都是為了錢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陳雲州想解釋,但童良已經蹭地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跑了。
陳雲州看著他飛快消失的背影,很是無奈。他知道童良想要什麼,但他到底不是原主,不可能跟對方上山繼續做土匪。
陳雲州將目光落到還站在亭子外,用複雜眼神看著他的阿南。
阿南見陳雲州望了過來,主動自我介紹:「少主,小的是阿南,山上大伙兒都很想你,你真的不跟我們回去嗎?」
陳雲州苦笑搖頭:「不了,銀子你帶走吧,勸勸童良,早些回山上。」
阿南抿了抿唇:「良哥不會聽我的勸,少主不回去,他也不會回去的。」
一個兩個都頑固得很,時間緊迫,陳雲州也不勸了:「你好生跟他說說,銀子在衙門,你們若是需要可隨時來取,遇到什麼困難也可來衙門找我。城中還有很多事,我得回去了。」
雖然這時候談錢很傷人,但他能給的也只有錢了。
阿南見他意已絕,猶豫一下,拱手行禮,然後轉身去追童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