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雲州,焦輝一臉急色,左手肘撐在床榻上,想起身,但因為受傷撐不起來,他露出一抹慘笑,眼神黯淡地看著陳雲州。
陳雲州坐到他床邊,微微俯身:「焦輝,你想說什麼?」
焦輝一臉激動,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汪洋,聲音壓得很低:「這事小的只能告訴大人。」
汪洋識趣地往後退了幾步。
陳雲州稍微壓低了身,頭快湊到了焦輝的嘴邊。
就在這時,看起來都快要死了的焦輝忽地伸出藏在薄被中的手,猛地刺向陳雲州的胸口。
寒光一現,陳雲州身體比腦子更快,一個側身躲過這致命的一擊,緊接著手肘如刀拐過去,打在焦輝的手上,焦輝手裡的匕首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汪洋等人隔了幾息才反應過來。
他兩步竄到陳雲州面前,緊張不安地上下打量著陳雲州:「大人,您,您沒事吧?」
陳雲州撣了撣袖子:「無事。」
汪洋後怕不已:「都是小人的錯,差點害大人受傷。焦輝,你為何要刺殺大人?」
他這話勾起了房中其他病人的憤怒:「是啊,焦輝,我們真是錯看你了,你竟然要殺大人,你還是不是人啊!」
「焦輝,你個畜生,陳大人對咱們不好嗎?好不容易回來,你竟然對大人下手。」
……
刺殺失敗,面對眾人的責難,焦輝緊抿著唇,閉上了眼睛,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陳雲州瞥了他一眼,問旁邊的汪洋:「可核查過他的身份?」
汪洋連忙說道:「每個人都查過,確認身份無誤。焦輝是慶川城外桐梓坡的人,家裡還有個老母,去年母子倆隨村民們一同搬入城中暫居。其母因病於年底去世,他主動加入了慶川軍。」
土生土長的慶川人,身份絕對沒問題。
「此事都是小人的錯,是小人沒查清楚他們有沒有叛變,就貿然請大人過來,差點釀成大禍,請大人責罰。」
汪洋跪下說道。
他心甘情願領罰,若是大人有個好歹,他就是慶川的罪人。他現在只慶幸大人身手敏捷,反應快,才沒有受傷。
陳雲州淡淡地說:「此事不全怪你,但你確有疏忽之責,他在身上藏了匕首你都不知。念在第一次,等這件事了結後,你自己去領十軍棍。」
焦輝兩條腿都廢了,身體極差,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身份又沒有問題,誰會懷疑他這樣一個弱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