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錢清榮停下了腳步,似乎是有些糾結。
陳雲州只得也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錢大人到底想說什麼?你我之間雖不算莫逆,但也算是朋友吧,錢大人有話但說無妨。」
錢清榮躊躇道:「聽說……你留了慶川軍駐守定州,不知大人是否打算渡過陽寧河?」
陳雲州聽到這話就明白了,他環顧了四周一圈道:「錢大人真的要與我在這人來人往的後衙討論這個?」
錢清榮咳了一聲:「抱歉,咱們去書房。」
兩人到了書房,不等錢清榮開口,陳雲州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如果錢大人想回京城,我可安排人假意追殺你,你千辛萬苦才逃離興遠,回到京城。這樣朝廷應該不會太過追究你的責任。」
只這一句話錢清榮就明白了,陳雲州已經起了逐鹿天下的心思。
他頓覺口乾舌燥。
陳雲州見他不說話,也不催他,安靜地坐在一邊,給他時間慢慢考慮。
錢清榮握緊了手,站起身,行了一禮:「屬下願追隨大人。大人,單是魯公公的信未必能取信於朝廷,屬下也寫一封信回去。」
陳雲州伸手扶起他:「錢大人可想清楚了?此事事關重大,錢大人乃是勛貴出身,冒這個險未必值,而且你在京中還有家人!」
錢清榮站直了身,面露嘲諷:「大人可知我一勛貴出身,為何會參加科舉,高中四年後卻仍在太僕寺放馬?」
「那皆是因為我有個好繼母。我那繼母是成陽大長公主之女,皇帝胞姐唯一的女兒,太后視為掌上明珠,皇帝對這個外甥女比自己的女兒還親,在其出生剛滿月時就將她封為了晉陽郡主,食邑五千戶。」
「她及笄之後,一次去柏山寺上香被一波流民衝擊,後被我父親所救,這也成了我們家支離破碎的導火索。回京城後,她不顧我父母已成婚數載,要死要活要嫁給我父親,皇家竟也縱容她。」
「不得已,我父親只能休棄了我母親。我母親家族已經沒落,怕得罪晉陽郡主,也不敢收留她,她只能去尼姑庵代發修行,潛心禮佛。」
「哪怕她已經將自己的丈夫、兒子都讓了出來,常伴青燈古佛,可仍舊未能逃過那女人的毒手,在一個雨夜突然暴斃在了尼姑庵中。」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母親的死,晉陽郡主是元兇,那皇族都是幫凶,他們通通都是兇手。大人,現在可信了屬下的真心?」
陳雲州沒想到看起來開朗的錢清榮背後竟是這樣的身世。
晉陽郡主既很仇視錢清榮的母親,那對他這個繼子只怕也是不滿的,打壓也就成了常態,難怪錢清榮一個世家公子高中三年還是個七品小官,做著升遷幾乎無望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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