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遠侯贊道:「戈尚書高義,實令我等佩服,也是我輩楷模。戈尚書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只要能平亂安天下,便是以身殉國又何妨?」
戈簫咳了一聲,用欣賞的眼神看著博遠侯侯:「若朝中官員,人人都若侯爺這般忠心,何愁亂軍不滅,高昌人不滾回大漠!侯爺既如此大義,那我就直說了,如今陳雲州態度模糊,隱隱有反叛之心,但如今朝廷多面受敵,需得他出兵。因此我想請錢大人出面,想辦法說服陳雲州出兵。」
「只要陳雲州肯出兵,從背後牽制葛鎮江,這次江南的危機即可解除大半,甚至楚家軍還能轉守為攻。此計關乎國之大運,拜託侯爺了。」
博遠侯侯苦笑了一下:「承蒙戈尚書看得起犬子。但犬子資質平平,年輕氣盛,怕是難當此大任。而且戈尚書應該也知道,那逆子對我這個父親很不滿,這事我出面不一定奏效。」
錢家父子失和是京城人盡皆知的事。
就是因為不待見這個兒子,所以博遠侯侯一直沒給錢清榮請立世子。
錢清榮高中後去了太僕寺,他也是不聞不問,半點都沒幫襯的意思,甚至還對太僕寺卿說,錢清榮年輕氣盛,應該多磨練。
戈簫笑了笑道:「侯爺說笑了,父子之間沒有隔夜仇,都是些小誤會,在生死之間,這點誤會算得了什麼呢?依我看,錢大人是個孝順的孩子,侯爺的福氣還在後面。」
「況且,此事也是錢大人,侯爺的機遇。若錢大人能促成此事,得了皇上嘉獎,日後必定前途無量,侯爺也可安心了。」
博遠侯侯猶豫片刻,似是被他說動:「戈尚書,我錢家能有今日,皆是聖恩所賜,若能報答皇上,剷除亂臣賊子,我父子責無旁貸!」
「好,我果然沒看錯侯爺。 」戈簫大喜,湊到博遠侯侯耳畔低語了幾句。
陳雲州在仁州呆了幾日便聽說了韓子坤拿下祿州的事,後來又有來往的商旅說朝廷派了大軍去平州。
陳雲州還真有些擔憂韓子坤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對將目標對準仁州,可又過了幾天,探子打探回來的消息卻是韓子坤留了副將鎮守祿州,自己則回吳州去了。
陳雲州敏銳地察覺到了反常。
吳州有葛鎮江坐鎮,韓子坤不呆在祿州,駐守這個剛打下來的州府,穩固自己的勢力,往吳州跑幹什麼?莫非他們有另外的計劃?
他派了人潛入吳州、田州打探消息。
大軍調動、糧草徵集運輸,這些規模太大了,都很難瞞住。
於是沒多久,陳雲州便知道龔鑫和葛鎮江都在調集大軍和糧草,莫非他們準備攻打楚弢的大軍?
如果真是這樣,那仁州、定州安矣,今年可以過個安心的年了。
為安撫城內緊繃的百姓,陳雲州命人將這事張貼出去,讓大家放寬心,平時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與此同時,仁州官府的備戰準備卻沒有停止,還在準備各種物資。
因為陳雲州得防著這是葛鎮江在故布疑陣,迷惑他們,最終的矛頭其實是對準慶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