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錯愕,抬頭,眼淚掛在眼睫毛上。她眨了眨,訥訥道:「這……你姑父這人執拗得很,做了的決定誰都改不了。他不會允許我們回去的。」
陳雲州點頭,附和道:「也是,七姑與表妹都是女子,現在回余州太危險了。這樣,我再派人去余州打聽打聽,若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七姑。」
陳氏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地說:「那就有勞雲州你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姑父他們定然沒事的,七姑不必擔心。」陳雲州安慰了陳氏兩句。
柯九適時地出現在了門口,說有人找陳雲州,陳雲州隨即起身道別。
到了前衙,柯九低聲問道:「大人,七姑奶奶他們是北上還是回余州?護送的人已經挑好了。」
「不用了,她們不走了。」陳雲州輕輕搖頭。
柯九錯愕:「這……為什麼啊?」
「她說放心不下毛通判父子。」陳雲州譏誚地說。
柯九聽完撇嘴:「既然放不下,那當時幹嘛還要走?要真放不下,那就回去啊,在橋州干著急有什麼用。」
陳雲州笑看了他一眼:「不錯,七姑倒不如咱們柯九通透。」
柯九總覺得陳雲州這話似有深意,但他又想不明白,只能撓了撓頭,權當大人誇他了。
陳雲州踏入書房,對柯九說:「吩咐下去,以後七姑奶奶和毛姑娘到前衙來找我,都說我出去了,不在。」
柯九頓時明白,那位七姑奶奶肯定是惹到自家大人了。
陳雲州並沒有太將陳氏的事放在心上,她不走也無妨,她到底什麼來歷,過幾天便見分曉了。
還沒過幾天,次日,最早派去余州的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毛通判的信。
現在余州的情況確實比較危險,龔鑫在江南吃了敗仗,帶兵南下,已經逼近余州邊界處了,很快余州估計就會陷入戰亂中。
現在余州城裡亂糟糟的,富戶、有錢人不少開始變賣家產,準備跑路。一時間,余州城內房屋、田產、鋪子價格大跌,相對的馬、馬車、糧食等的價格則一直在往上長。
余州知府和通判在徵召民兵守城,還出了告示,說官府一定會盡全力守住余州,讓百姓不要恐慌。
余州通判確實姓毛,妻子陳氏,有兒子一女,陳氏和女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見了。探子拿了陳氏母女的畫像,找了幾個她們常去布莊、銀樓讓掌柜的和夥計辨認,已確定陳氏母女確實是毛通判的妻女。
這些信息都跟陳氏母女的話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