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雨沁被她說得心煩意亂,只能說:「娘,我知道了,我會聽你的。」
「娘的好孩子,娘以後就只能靠你了。」陳氏抱住女兒,「現在咱們家遭逢大難,最是容易引起你表哥憐惜的時候。娘也會想辦法,讓你表哥多來咱們院子,你也得爭氣,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你表哥上次就想送咱們走了。你要是沒入他的眼,他不會一直收留咱們,遲早會趕咱們走的,你也不想咱們一起流落街頭吧。」
毛雨沁被她說得有些恐慌,不住點頭:「娘,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可惜一連八天,陳氏派去前院找陳雲州的人都說陳雲州不在,去了軍營,還沒回來。毛雨沁也被她指使著去了前院,還是沒見到陳雲州。
連面都見不到,她說的那些法子自然沒用武之地。
一直見不到陳雲州,陳氏心裡逐漸不安起來。他們這關係薄弱得很,陳雲州該不會是不打算管她們了吧?那她們母女如何在這等亂世生存?
還有丈夫的仇,小兒子的前程,這些可都指望他呢。
擦了擦眼淚,陳氏叫來僕人,讓其給陳雲州捎信。
「她想給毛通判父子立衣冠冢?」陳雲州挑了挑眉。
柯九點頭:「七姑奶奶說,安葬了才有人祭奠,才能享香火,不然就是孤魂野鬼,她怕地府都不收他們。」
陳雲州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荒謬,不過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回頭讓他那位好姑父親眼見見自己的葬禮也不錯。
陳雲州開口道:「行,你派人回去通知僕從,協助七姑奶奶辦這事。不過記得讓陰陽先生將時間往後推一點點。」
余州那邊還沒回音,毛家父子也不知道出沒出發。
柯九立即按照陳雲州的交代辦了這事。
得了准信,陳氏開始著手操辦丈夫和兒子的葬禮。
可能是她們沒什麼銀錢,為了給陳雲州留個好印象,也可能是在異地他鄉,沒有任何熟人親朋,自然也不會有賓客出席這場葬禮,所以陳氏準備得很簡陋,總共只花了二十多兩銀子。
這其中包括了兩口薄木棺材,香蠟錢紙,孝衣麻繩,還有請陰陽先生的錢等等。
因為沒丈夫和兒子的舊衣,陳氏還拿布親手給他們倆做了一身新衣,放進棺材裡。
只是衣冠冢,葬禮又簡單,所以準備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只是陰陽先生卻說最近幾日都沒合適的出殯的日子。
陳氏只能等啊等,又等了三天,陰陽先生終於敲定了日子,十月二十八,明天就是最適合出殯的日子。陳氏如釋重負,連忙派人去通知了陳雲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