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衡帝不悅地看著他二人:「怎麼會恐慌?只要他們盡忠職守,踏踏實實為朕辦事,朕不會虧待他們的家人。覺得會恐慌的,必然是有二心,這種人抓入大牢,嚴加審問!」
這話一出,即便還有想法的官員也不敢開口了,因為怕被扣上一頂「二心,跟亂軍逆賊」有勾結的帽子。
最後早朝在文武百官的心不在焉中結束。
出了宮門,虞文淵瞥向富國祥:「富尚書,這事弄得……你有沒有法子?」
地方官員送家屬進京為質這事交給了吏部,軍中將領那邊則由兵部負責。
富國祥嘆氣:「我能有什麼法子,虞尚書,你還是去找戈簫商議吧,他素來主意多,興許有法子。」
富國祥也希望他們能說動皇帝收回成命。
虞文淵謝過富國祥,直奔戈簫府邸。
戈簫萬萬沒想到,陳雲州這麼竟然同時送了好幾封,不,可能十幾封,幾十封信。那他的隱瞞,很可能沒有效果,而且還會讓皇帝懷疑上他。
戈簫故作震驚地看著虞文淵:「還有這種事?那陳雲州未免也猖狂了!除了虞大人,還有哪些人收到了信?」
虞文淵將另外四人的名字報了出來,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戈大人沒收到?富大人、裘大人都收到了,六部中也就晉大人和姚大人沒收到!」
不是他一個人沒交信,戈簫鬆了口氣,苦笑道:「虞大人應該也知道,那胡潛記恨於我,慶川方面怎麼可能會拉攏我。」
沒想到胡潛倒成了他的好藉口。
虞文淵也就隨口一問,聞言點頭笑笑,沒再追問,然後說起如今的困局:「將地方上和軍中六品以上官員、將領的家人接入京中怕是不妥,但皇上正在氣頭上,不知戈大人有沒有法子,能夠勸皇上回心轉意,不然你我都要頭痛了。」
戈簫確實頭痛。
虞文淵都還稍微好點,他這邊都是地方文官,俗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即便有怨言和不滿,很多人也會悶在心裡,可軍中不一樣。
軍中男兒脾氣要暴躁很多,而且很多中下級將領都是在沙場上殺出來的,如今他們正在忠心為國,浴血奮戰,可朝廷卻不信任他們,將他們的家人接入京中為質。
這不是逼他們反嗎?
戈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他心虛不敢進宮見皇帝,便揉了揉眉心道:「這事是要勸皇上,只是我這腿不爭氣,現在還走不了路。」
聞言,虞文淵的眉頭不自覺地鎖了起來,有些失望地看著戈簫:「戈大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戈簫想了想說:「想辦法請貴妃娘娘勸勸吧,這時候興許也只有她能勸得動皇上了。」
虞文淵點點頭,又跟戈簫閒話了兩句,然後回去想辦法走貴妃的路子了。
他們還在想著阻止這事,殊不知這事已經在京城中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