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他這一生就是悲劇。
而這都是嘉衡帝這個昏君造的孽。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今日朱宜年攻入京城,也算是嘉衡帝的報應了,只是可憐了朱宜年和那些無辜的百姓。
杜將軍無言以對,事實如此,別說其他人了,就他自己,對朱宜年曾投效過高昌人這點也無法完全釋懷,更逞論那些唧唧歪歪的文官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這朱宜年挺有手段的,若能為我們所用就好了。要有他這麼個內應,裡應外合,幫咱們打開城門,那咱們可以用最小的代價拿下京城。」
「前陣子要不是陳天恩他們引得禁軍開了城門,高昌人也不可能這麼容易攻入京城。」
陳雲州也心動,所以他準備試試:「我立即派人回慶川請陳狀元來一趟,有用最好,沒用也無妨,至於現在,先跟他玩玩。」
杜將軍對陳雲州嘴裡的這個玩玩很感興趣,但陳雲州卻不肯細說,只說明天他就知道了。
次日,兩軍繼續對壘,這次陳雲州提前做了準備,一是將大軍駐紮在城外一千米左右,二是讓人大軍鏟雪開路,從旁邊開了一條三四丈寬的道路,然後用馬車將地面碾實,雖然還是有些坑窪,但至少看起來是一條安全的大路了。
當然,陳雲州不會輕易放這麼多人跑了。
昨天是沒準備,今日,他在路後方三四里處,命人設置了一道障礙,並安排了弓箭手和火炮壓陣,凡是通過這條路逃出去的百姓,通通要檢查一遍,攜帶兵器、長相是高昌人,肯定不能通過,全部要抓起來嚴加盤問。
此外,若是官宦貴族,也要一併拿下,只允許無關緊要的平民百姓離開。
這樣即便其中混雜了一批高昌士兵又如何?沒有兵器,人數少,他們出去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城樓上,朱宜年看著陳雲州他們的動靜,眯了眯眼,低喃:「這個陳雲州倒是有幾分本事。」
親衛看著下方慶川軍的動靜,問道:「將軍,可要提前行動?」
「不急,城中百姓數量終究有限,一次放太少出去難不住慶川軍,太多現在又有些浪費了。」朱宜年輕輕搖頭道。
就在這時,只見城下一慶川士兵舉起一封信騎馬奔來,然後停留在城門口。
親衛立即說道:「將軍,您看,慶川軍派人送信來了,他們這是想做什麼?」
朱宜年低頭往下看了一眼,也猜不透陳雲州的心思,但想到曾經右賢王派人去找慶川軍商量合作的事,挑眉:「也許這封信不是給我的。」
但這次他算錯了。
不一會兒,城下的人將信送了上來。
信封上寫著「朱宜年親啟」五個大字,沒有尊稱,就直呼其名,蔑視之意溢於言表。
朱宜年倒是沒什麼反應,他淡定地拆開了信,待看清楚信上的內容後,他登時臉色巨變,牙關磨得咯吱作響,惱恨極了:「陳雲州,不親手宰了你,我朱宜年誓不為人!」
親衛嚇了一跳,他頭一次看到朱宜年如此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