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已經互訴身份, 彼此之間沒了那些秘密,變得更加坦誠,有了身份背景的牽扯,變得更加親密。
一夜疾風驟雨, 落紅滿地。
顧瀟瀟半夜總聽見沈思淵把頭埋進被子的咳嗽聲, 也無法安睡, 外面電閃雷鳴,屋裡悶聲低咳。偶爾的強閃電,把屋子裡照的如白晝一般,她就看到沈思淵蜷縮在那裡,像個小老頭。
剛入春,氣溫還涼著,殿裡早就把取暖的設備撤了,她在床上還覺得冷,更何況他在地上呢。顧瀟瀟想著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再感冒發燒,聽沈思淵說太醫院來請脈的太醫,都是平陽王的人,指不定往會往藥里放什麼東西,他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身體,可不能再出什麼差錯。
顧瀟瀟實在於心不忍,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吧。
「你起來到床上睡。」
沈思淵頭前已經把身份都挑明,覺得再上床睡覺實在是占了她的便宜,便想著拒絕:「不用了,我在下面挺好的。」
顧瀟瀟坐起來,盯著他:「下面好什麼,你咳嗽的聲音多大啊,你趕緊上來,要是真感冒發燒了,你還真喝那些太醫開的藥啊?」
沈思淵有一瞬間的猶豫。
「快點,你要在我宮裡生了病,以後我在後宮怎麼混?」
沈思淵想想她說的也很有道理,經過今天這件事,景福宮必將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她平時的言行舉止肯定會放大許多倍,被告到他那裡、皇后那裡,「那我就睡在床尾吧。」
「你先上來,別著涼。」顧瀟瀟看著他上來,才安心躺下。
一夜無夢。
大雨接連下了兩日,一刻不得閒。
沈思淵本來想著回正陽宮,但外面烏雲壓城,雨水像瓢潑似的,打的人睜不開眼睛。他索性就在景福宮住下,反正宮中眾人都知道他性子怪癖,也懶理朝政,對他的包容程度就是他做什麼都很正常。
要是他哪天突然勵精圖治了,那才不正常呢。
可他畢竟是個皇上,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平陽王和那些大臣處理好政務,一般都會讓他再過目一下,他平常都說粗粗看一遍,然後記下關鍵點,不敢在奏摺上做過多圈住,怕露餡。
這幾日也是因為下雨,實在無聊,他在景福宮,八寶他們根本不敢打麻將,更不敢跟皇上打麻將,所以顧瀟瀟比平時更無聊。
兩人只能研究顧瀟瀟製作的簡易化妝品生產線,一研究就是半天。沈思淵很看好顧瀟瀟走的這條實業掙錢的道路,到時候如果改變不了故事的結局,他就和平陽王商量看看能不能讓他假死把皇位讓給他,這樣他入股成為股東,後半輩子也能當上老闆,豐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