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搖搖頭:「奴才辦事不利,還請皇上責罰。」
人都跑了,現在責罰有個屁用,沈思淵想著,還不如看看有什麼別的線索,「另一撥是什麼人,有眉目了嗎?」
來人呈上一縷粘著血跡的布條:「奴才在與對方打鬥時,他們留下了這個。」
氣急敗壞的沈思淵真想學著電視裡的昏君一樣,跺他一腳,然後說上一句:「廢物!」但他想著本來就是試一試,也沒想著有什麼收穫,如今他既辛苦一夜,也不算沒有收穫,斷不能如此。
「你們忙了一晚上也辛苦了,下去歇著吧,那邊繼續派人盯著。」沈思淵有點沮喪,布下了這樣大的場子,只為抓捕他,結果還被他給跑了。
「是。」那人又像來時一樣不著痕跡,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啊?」顧瀟瀟聽到外間沒了動靜,才出來,正看到沈思淵正盯著一塊布條發呆。
那布條帶著血跡,像是被刀劍一類的東西割了下來。顧瀟瀟湊近去看,那布條也沒什麼稀奇的,大街上常見的花紋,常見的料子,要說奇怪,便是織造手法上可能比尋常布料精細一些。她這段時間與百姓們朝夕相處,見過他們身上穿的衣服,質地粗糙不說,連織造手法也大多是家裡婦人織布,自己裁衣,家裡的繡娘手藝再好,每條線的間距細細看來是有不同的。這塊布料完全沒有那種大小長短不一的間距,倒是工整的很,如果不是花色太過尋常,顏色中規中矩,布料略有粗糙,倒是與宮中那些次品布料有些相像。
花了這麼多心思撒下這張網,一隻魚兒沒撈到,只撈到了一個啥也不是的東西,沈思淵忍不住對著這塊布條嘆了口氣。
「別著急,咱們不是有玉笙嘛,她好歹是繡娘出身,說不定能識得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呢。」顧瀟瀟安慰他道。
布了這麼久的局,到了收網的時候還怕網不到什麼好魚嗎?
顧瀟瀟把白玉笙叫過來,讓她看這個布料能有什麼玄機。
白玉笙雖然是繡娘,以賣些手卷絲帕為生,但她的那些布料,自己織的少之又少,都是從布行里進貨,她對布料還算了解,但看他們的樣子又覺得布料里的信息對他們很重要,既然很重要又沒讓布行掌柜的來看,說明必定有什麼不能為外人道的隱情,所以她看的格外仔細。
據白玉笙所說,這個時代的布料遠沒有現代社會這麼花哨,大致分為七大類:紗、錦、綾、綢、緞、麻布、粗布,除了用料的不同之外,製作手法也大相逕庭,有了這兩道工序的不同,布料的材質和手感必然不同,只是現在布料雜糅,已經不如從前那麼好區分。白玉笙不能算是內行人,只能憑藉著經驗推出個大概,裡面成分有大量細麻絲,應該是緞子料,這種料子不如薄紗和細錦金貴,也沒有粗布麻布輕賤,穿在身上,雖然沒有薄紗細錦舒服,但也沒有粗布麻布硌人,所以很是常見。
總之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等等。」
就在兩人不報什麼希望時,白玉笙從裡面抽出來一根極細的絲線,那根線幾近透明,所以剛才大家都沒有發現,如今被她抽出來,陽光下閃著不一樣的光。
「這是什麼?金絲線?」顧瀟瀟想,不會那麼誇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