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瀟想一想,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今天可是她的店鋪開張第一天,怎麼能因為一個不速之客壞了心情呢。
兩人出來時,看到袁素衣和陸燕已經在外面等候,袁素衣卸去軍裝,穿上女兒家的衣服,妥妥的一個高門貴女,陸燕站在他的旁邊,像她忠誠的侍衛一樣。
他們二人見沈思淵和顧瀟瀟出來,急忙拱手行禮。
顧瀟瀟沒忍住,笑出來。
袁素衣一身淺色煙羅衫,三千青絲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斜斜的插著一隻步搖,任誰看這幅打扮都應該是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子,但袁素衣長相頗為英氣,並且此刻正在行男子之禮,兩廂對比,甚是有趣,是以顧瀟瀟才忍不住笑出來。
「小袁姑娘,你的手……」顧瀟瀟好心提醒。
袁素衣才反應過來,匆忙把手換成女兒的福禮,早知道就不聽管家的,還做男人裝扮,簡單方便,這樣她就不用別彆扭扭了一路,到這裡還要四處小心。
「多謝你們二位前來,看中什麼隨便拿,今天我請客。」顧瀟瀟很是大方,但兩人軍中還有要務,不能在此逗留,況且袁素衣還要趕緊回府換衣服。
她本來沒打算換女兒裝,只不過管家說去胭脂鋪子著男裝太聲張,而且還是她和陸燕兩個大男人。本來他們倆來這兒就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懷疑,所以她扮回女裝來胭脂鋪子是一個很好的掩護,她才同意的,只是她多年未著女裝,實在是彆扭。
關係軍中要務,顧瀟瀟也不便多留,袁素衣如蒙恩赦,大踏步的往家走,這衣服她是一會兒也穿不下去了。
陸燕卻停下來。
沈思淵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小袁姑娘可走遠了。」平常要是見到袁素衣,他可是像條尾巴一樣,袁素衣走哪兒他跟哪兒,這會袁素衣已經走遠,他還愣在這兒。
顧瀟瀟用手撞了他一下,平常看他這麼會解風情,今日怎麼這麼煞風景?陸燕不走,肯定是想在這裡給某些人買點東西,當著某些人的面又不好意思唄。
「你還有事兒嗎?」顧瀟瀟看了他一眼,把剛剛他對陸燕說的話又轉給他,沈思淵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怎麼都沒想到呢?!
「我懂!我懂!」沈思淵也像一個招徠顧客的好手,「讓我們老闆娘給你介紹,保證人家姑娘滿意。」
陸燕一個八尺有餘的壯漢,整日在軍營里風吹日曬的糙皮膚,竟然肉眼可見的變紅,動作都開始扭捏起來,說話就更別再提了。
「老爺莫再取笑屬下了。」
「他哪裡敢,你今天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顧瀟瀟領著他去櫃檯看看。
「什麼是上帝?」陸燕一下子抓到重點。
這可把顧瀟瀟難為住了,想了一下上帝的職責,大概跟我們現在的老天爺差不多,但是又不能明著說老天爺,要是把陸燕比作老天爺,他肯定還要和自己理論一番,「就是神通廣大的人。」
「陸燕怎麼能是神通廣大的人呢?神通廣大的人只有皇上。」陸燕忠誠護主之心,天地可鑑。
把這茬給忘了,他們袁家軍個個都是沈思淵的腦殘粉,特別是這一次沈思淵破獲了渭河和順南的案子,並且把渭河治理的井井有條之後,沈思淵在陸燕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