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弓低下頭,白榆的聲音同時響起,低低的,帶著明顯的哄勸味道:「是牛乳糖,吃一塊吧。」
謝玉弓:「……」
他把頭扭得遠一些,白榆舉了一會兒,見他不張嘴,把糖塊收回來,又換了一種蜜餞,再次送到他唇邊。
「那個不愛吃,這個呢?」
白榆把蜜餞直接抵到了謝玉弓的嘴唇上,謝玉弓的嘴死死閉著,朝著馬車角落裡面蹭。
「你別怕,再也不會有人給你灌藥了。」
白榆的聲音很低,還帶著一些歉疚的顫音,卻沒有看謝玉弓,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道:「我沒死成……但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白榆「鼓起勇氣」看向謝玉弓。
趁著這個機會瘋狂表忠心。
「從今往後,若是誰再要害你,我就跟他們魚死網破!」
白榆一邊說著,一邊有組織有計劃有節奏地朝著謝玉弓湊近。
「我護得住你的!」白榆提高了一些聲音,發狠一般。
也像是在色厲內荏般自我鼓勁兒道:「我護得住你!」
最後一句話說完,白榆已經湊得離謝玉弓很近,兩個人已經是肩膀挨著肩膀坐。
而謝玉弓已經徹底被擠進了一個角落裡面。
窩在了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角度。
白榆手裡捏著餵給謝玉弓的食物,身體朝前弓著,就差趴在謝玉弓的身上了。
謝玉弓被白榆給逼得人都快嵌入馬車車壁中了。
極速起伏的呼吸被繩子束著,壓在緊緊包裹身體的皇子袍下,看上去像是嚇的。
實際上也確實是被嚇的……
白榆還自顧自地說:「你別怕,別害怕……我你比大,就算你一直這樣,其實也沒關係。」
「先前是我想岔了,我若是死了,你這般模樣,誰會真心護著你?是我想岔了……我得活著。」
「我活著,才可以一直照顧你。」白榆痴痴地望著謝玉弓,像一個終於在自己心愛的情郎面前展現了瘋癲無智之後,才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真切表露自己真情的女子。
「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白榆堅定地說。
白榆說完,面色又紅了。
垂下了眼睛,在微微晃動的馬車裡面,臉和脖子都紅得透透的。
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躲開,而是偏著頭讓謝玉弓看了個清清楚楚。
如果白榆現在抬頭仔細去看,就會發現謝玉弓的臉是和她一樣的人面桃花相映紅。
只不過白榆是裝的,謝玉弓是真的被貼臉告白而羞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