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未眠,後半夜洗了三個冷水澡。
恨不得把那玩意剁下來扔冰窖里。
天亮之時,自己把自己折磨得面色泛白,下唇糜爛。
他自己咬的。
他厭惡自己的反應,又憎惡自己的輕浮。
天亮之後,他泛白的面色又變為了潮紅一片,他發燒了。
這一次不是什麼藥物作用,藥物作用早就被診治好了。
他野牛一樣的頑強的身體,終於因為在一夜的神思錯亂冷熱交替,外加冰火兩重天的記憶重現之中……垮了。
第二天早上下了小雨,照顧謝玉弓的侍從發現九皇子發了高熱的時候,他人都燒迷糊了,眼睛都有些渾濁和迷茫。
他鮮少有生病的經驗,站起來腳底發飄,而且腳腕劇痛,他才發現自己腳腕不知道什麼時候,腫得像個發麵大饅頭。
一群侍從趕緊伺候著他躺下,又去找醫師。
屋子裡侍從都退下的時候,修羅都忍不住下來在床邊上喚了一句:「主子?」
他的主子不光身體垮了,精神也垮了。
這可真是破天荒,畢竟他是被架在深淵,踩進淤泥也不低頭的男人。
他是能和世界意識抗衡,直接乾死男女主數次的男人。
但是沒有用。
女流氓的威力巨大,患有心癲之症的女流氓能把一切干翻。
她甚至一個指頭都沒有碰謝玉弓,就讓謝玉弓覺得自己連靈魂都被她舔遍。
總之白榆一覺睡到大天亮,還未等徹底清醒,就聽婁娘來報,說:「九皇子病情反覆了,高熱得十分厲害。」
「大小姐,要去看看嗎?」
白榆坐起來,坐在那裡愣神。
早上起床就好似早古電腦的開機儀式,總得有個儀式。
好在婁娘也習慣了白榆這樣子,一邊和她說話,一邊伺候著她洗漱穿衣。
看到她枕邊放著的玉石,愣了片刻,再看著白榆的眼神更是心疼不已。
旁的女子嫁了夫君,就算不是終日甜蜜,至少新婚後的幾月也不至於獨守空房。
可嫁了九皇子……縱使是個皇子又能如何?
容顏損毀便罷了,那般痴傻,自然是連床笫之事也不能的。
婁娘忍不住開始為自家的大小姐擔心。
若是懷不上九皇子的孩子……若來日九皇子死了或是徹底瘋癲了,沒有小皇孫傍身,大小姐要怎麼辦呢?
婁娘伺候著白榆洗漱,為她梳頭的時候,白榆向後靠著,靠在婁娘的肚子上閉上了眼睛。
像小時候那般依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