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代想到那大夫人看上去光鮮端莊,實則卻不敢大聲說話和咳嗽,會禁不住尿液,就覺得可悲。
這種事情下人們私下都知道,婁代還沒有和白榆說過。
她抬起相較正常女子有些寬大肥厚的手掌,猶豫了一下,摸了摸白榆的頭髮,嘆息一聲說:「那……便算了吧,奴婢總是能護著大小姐的。」
她笑起來可一點都不和善,一臉的橫絲肉,凶煞極了,容嬤嬤在她眼前都是個妹妹。
白榆卻覺得一陣暖心,她這也算在偷得了一點母愛吧。
偷的是原身的,她會儘量保住原身的王姨娘的性命算作補償。
因為這一包帝皇湯,白榆最後沒有去找謝玉弓。
主要是笑累了,又想起了她自己的爸爸媽媽。
白榆今天沒心情去搞男人。
謝玉弓等了半夜沒能等到人和藥,緊攥到已經潮濕的手心,緩緩地僵硬地鬆開。
洗漱後躺下的時候,他深深呼吸。
竟然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第二天,太陽升起時依舊明亮耀目,白榆沒有去找謝玉弓,而是讓兩個小廝帶著他過來吃早飯。
吃過了早飯她就要出去一趟,設法去約鴻雁大總管出來,拿雞說話。
萬壽節的計劃要是有鴻雁幫忙,就好比如虎添翼。
讓謝玉弓覺得她有用,可比跟謝玉弓睡覺靠下面那點事吊著他重要多了。
不過吃早飯的時候,白榆進行今天的蓄意撩撥份例,準備給吃掉小雛雞計劃添把火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
謝玉弓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兒。
冷硬,僵硬,還是不看她不說話,但是和昨天那種綿軟Q彈的樣子,完全是兩回事!
好像蒸好了之後,又被冷凍的饅頭。
什麼叫農場辛苦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就是。
白榆本來言笑晏晏地在給謝玉弓餵東西,送到他嘴邊的菜他好半晌沒有張嘴。
而後竟然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了白榆。
他今日戴了半張銀質面具,那半張完好的俊臉看過來,原本艷麗彎曲的眉目,帶上了難言的戾氣霜寒,像一把將要索人性命的彎刀。
只一眼,便讓白榆莫名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
白榆危機感爆棚,迅速垂下眼挪開視線,生怕謝玉弓下一刻就要拿他手裡那雙筷子捅自己脖子。
心裡發誓下一次一起吃飯,絕對只給他勺子!
白榆迅速喝了一口湯,然後故意嗆到,表演起一陣劇烈的,鋪天蓋地的嗆咳。
一邊咳,一邊進裡屋,不由分說地讓人把謝玉弓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