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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跟讓人他說,他遠房親戚的身上有一件他已逝母親的遺物,要親自交在他的手上,鴻雁大總管這才終於撥冗,肯出來見奴婢一面。」

「所以你今日是來交送遺物?」謝玉山的手又捏住了那茶盞,卻根本沒有要喝茶的意思,只是手指在茶杯的圈口上面慢慢地轉著。

白榆聽謝玉山這樣問,急於諂媚地向前,眼睛亮得攝人,看著謝玉山笑吟吟地說:「不敢欺瞞殿下,並沒有所謂的遺物,只是奴婢想要攀上鴻雁撒的一個謊罷了。」

謝玉山聞言手指一頓,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眉。

看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快爬到他身邊的白榆說:「你竟敢如此戲耍鴻雁,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更大的膽子說出來嚇死你,我現在就是在耍你。

白榆卻一臉愉悅,看著謝玉山的眼神像黏膩得攪不動的蜜糖一般。

又朝前湊了一點,不著痕跡地再次抓住了謝玉山脆弱的袍角。

白榆的袖子裡有一柄非常小彎刀,是用來自保的。

她悄悄的在冰涼的刀身上面摸了摸,想要趁亂割下太子的一角衣袍。

太子這一身看似是常服,卻其實暗紋流動金線銀繡尊貴無匹,絕非尋常服制,如果能夠割下一角,日後必有大用。

白榆又換了一種語調,這一次帶上一些癲狂痴迷:「奴婢膽子很小的,奴婢只是想要竭盡全力……竭盡全力地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好能夠在太子殿下需要的時候,為太子殿下鞠躬盡瘁。」

「為太子殿下肝腦塗地……」

謝玉山下意識地抓緊了杯子,白榆這個時候爬到他的跟前,停在一處讓謝玉山奓毛,卻又不至於誇張到跳起來的距離。

看著謝玉山,舌尖打捲兒一樣說:「太子殿下賜奴婢的那些賞賜,奴婢日日帶在身邊,抱在懷中,壓在枕下……」

白榆像是有些渴一般,急切地咽了一口口水。

而後盯著面色已經變得有些鐵青的謝玉山說,「奴婢願為太子殿下做任何事情……只希望太子殿下,能如此刻一般,看著我……」

她說著,又湊近了一些。

眼睛鎖著謝玉山,用一種非常卑微的姿態靠近,用一種能將人周身的汗毛都激得豎起來的眼神,鎖住謝玉山。

手上在悄悄的動作,幅度又不敢太大,生怕謝玉山的那些死士察覺到,再誤會她要刺殺太子,讓她當場就頭顱搬家。

而且白榆得趕緊把謝玉山給噁心走,等下還要去找一找鴻雁,不知道對方沒等到人有沒有離開。

今夜保命的關鍵在於……她必須在謝玉弓下令讓死士殺她之前趕回九皇之府。

白榆是命懸一線地在走鋼絲。

謝玉山果然無法忍受這種眼神和靠近,勃然大怒地抓著茶盞朝著白榆扔過來,怒斥道:「退下!」

茶盞直接越過白榆的側臉,砸在了白榆身後的柱子上面。

「砰」的一聲,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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