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被人誣陷吞了寶物,要刨開肚子扒出胃袋割斷腸子證明自己的方式有什麼區別?
他陷入了自證的陷阱裡面。
就像古往今來,一個女子為了證明自己的愛和決絕,總是要自傷自毀才顯得慘烈。
想要用這種方式讓對方傷心難過,對方求而不得悲痛欲絕……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愛」的男人,除了唏噓她是個神經病,並且心中更堅定要遠離她之外,不會有任何的觸動。
不「愛」你的人,你喘口氣都是錯的,證明自己心如磐石又能怎麼樣?
謝玉山總想討好他的「衣食父母」,可是哪怕是安和帝的手上,難道就沒有至親和同宗的鮮血嗎?
他若不是心中陰影深重,午夜夢回難逃夢魘,又怎麼可能勒令自己的皇子們不可手足相殘?
白榆到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最後會被反派給幹掉,還是好幾次。
謝玉山太順風順水,有點被安和帝給養成了一個爹寶男。
一旦爹的愛不在了,不再為他保駕護航,他必然是惶恐畏懼,昏招頻出。
像當年可笑的白榆,出盡奇招滿口謊言只為了博得一點父母的關注一樣。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孩童的心誰來可憐呢?
他們在某些階段裡面只有父母在身邊,父母就是天呢。
不過白榆可並沒有跟謝玉山同命相連的感覺。
她這個「做奴婢的」可不會去同情「主子」。
因此白榆看著謝玉山的表情,因為他「從未設想過的路」而驚動之時。
適時地開口道:「凡人所求,無外乎富貴榮華,美酒美人,無外乎萬人之上,從此不再受人踐踏,我也一樣。」
「我覺得謝玉弓的勝算比你大,所以幫他。他許諾了我貴妃之位,許諾事成之後不計較工部尚書一家曾經是你的幫手,還會予以高位。」
「但是我現在覺得,你比他可愛,至少比他俊美……」
白榆像個貪花好色的浪蕩子一樣,指尖輕輕點在謝玉山手臂的鼓起的青筋之上,可眼中的殺意和冷意卻幾乎要凝化為實質。
奸詐與兇殘畢現,她問,也是在引.誘:「我有辦法幫你破局,我甚至可以幫你把他踩死,但你都能給我什麼呢?」
第49章
白榆給她和謝玉弓編造了一個「許諾」, 貴妃再往上,那可就是皇后了。
只不過莫說是謝玉弓不會輕易許諾,太子謝玉山更是不會輕易對任何人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