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給霍玉蘭傳送了所有劇情線,可是她明顯不像是求生欲旺盛的白榆,對那些劇情線根本不感興趣,只是隨便看了一眼,有些都沒有點開。
而就在距離霍玉蘭房間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之中,屋子裡只亮著幽暗的屏幕冷光。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個妻子,白天的時候還裝瘋賣傻,到了晚上,竟然那麼乾脆地就掙脫了手銬。
還專門挑了一件禮服,是準備去見她那些小情人嗎?
監控之中屏幕的顏色,映在靠著椅背的男人眼底,他因為瞳色極淺,透出了些許詭異的光亮。
他看著監控裡面的女人,閒庭信步一樣光著腳出門,或許是害怕發出聲音吸引人的注意吧。
牧引風死死盯著那個身影,想起媽媽的話。
「喜歡就要全力抓在手裡啊,我的好兒子。」
喜歡嗎?
不喜歡。
這場婚姻不過是對方巧言令色以利相誘,加上他媽媽牧元蔓女士的一意孤行促成的。
為聚利而來者,必為利散。
牧引風從來沒有斷過對慕家的幫助。
他以為等來的會是對方的一紙利益終結的協議,可是他先等到的,卻是因為他經常不在國內,到處跟人曖昧糾纏的背叛。
慕家在牧引風歸國後,生意上被幾番打壓,實在是怕了,送上的誠意就是准許牧引風將自己的女兒帶走「隨意處置」。
牧引風拿起桌上的對講機,微微張開渾身上下恐怕唯一有血色的嘴唇,開口聲音有些艱澀。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開口說話了。
牧引風的雙眼緊緊地鎖著監控里已經下樓的身影,很快聲音就在他的調整下變得正常,大提琴一樣清潤的音色,在空蕩的屋子裡響起。
「有老鼠跑出去了。抓住她。」
這別墅裡面像個鬼樓,前後三幢,唯有中間的這棟是牧引風居住的主樓,其他都是保姆和司機還有保安。
因此雖然主樓裡面一個鬼影都沒有,但是只要牧引風的聲音響起來,幾分鐘之內,就像大軍集結一樣,所有人都會出現在主樓的樓下。
這半山別墅的四周甚至都拉著電網,對,就是監獄裡面的那種改良版。
因此別說是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隻真的老鼠,想要跑出去也不太容易。
牧引風的雙手扶住了輪椅扶手的側邊,閉著眼睛儘可能地將腦中那可怕的畫面揮去。
而後一咬牙,竟然站了起來。
他要親自去抓住那隻「老鼠」。
他的雙腿完好,只是在一場車禍後,造成了心因性的腿部肌肉無力。
做過數不清的檢查,可是都沒有用。
偶爾,只有偶爾,他一個人在屋子裡,沒人看著他,他可以盡全力摒除腦中的那一場車禍。
然後像這樣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