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也明白,為什麼自己當時沒能反應過來。
他習慣的教育和對峙,習慣的商場上的談判方式,也都是直來直去比較多。
拼資源,拼人脈,拼資金,拼名譽,牧氏企業到了這個地步,一出手就能定輸贏。
而且就算迂迴曲折,也是送人送物送禮,投其所好。
牧引風仔細分析昨晚上到今早上「慕方懿」的所有舉動。
無論人做什麼事情都會有目的,可是他不明白她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目的是什麼?
想跑想逃,可一個只能登網和聯繫他的平板沒有那麼大作用。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他唯一會精通的商場上的那一套,放在感情上並不適用。
感情不講道理沒有邏輯。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只要能砸下來的都是「金子」。
最妙的是在對方渾然不知的時候,積少成多。
牧引風在開會之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
迅速滑過,只在早上的第一條消息上停留了一下,就直接翻到底點開了最後一條視頻看了一下。
之後牧引風微微皺眉。
因為視頻裡面,他養的那幾條獒犬的籠子被打開了。
視頻裡面的人一手拿著手機,一手伸進籠子裡面,對著其中一條獒犬的腦袋拍了拍,然後咯咯笑了。
她不露臉,只露了一隻纖細手腕,手腕還不如獒犬籠子裡被咬斷的骨頭粗。
她指著其中一條臉都看不到的獒犬說:「我給它們都取了名字,這條叫『殺馬特』。」
「那邊那條渾身毛髮拖地的叫『掃地僧』。」
「這條叫……啊!」手機劇烈搖晃。
「汪汪!」兩聲,視頻錄製突然中斷了。
斷掉之前,屏幕上停止鍵的位置是一張張大的狗嘴,獠牙叢生涎水還泛著淺紅。
那之後在他看消息到現在整整十二分鐘,再沒有一條消息發來。
季度總結開了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之內,牧引風十六次把自己的注意力從之前看的視頻上拉回會上。
開到最後本就慘白的面色如霜雪雕塑一樣,把會議室裡面的人快凍死了,大家說話都是降低了兩個分貝。
而貼身放在口袋裡面的手機一直沒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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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引風倒也不是多麼關心「慕方懿」有沒有被咬到。
他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