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蹲著到站著這個動作過於突然,牧引風被驚得手朝著後面撐了一下,仰著頭驚訝地看向霍玉蘭。
而霍玉蘭因為酒喝得實在是太多,這具身體不像她從前那樣千杯不醉。
於是她眩暈了一下向前栽倒,手撐在柔軟的床上,膝蓋跪在了牧引風微微敞開的腿間,才總算停住。
「對不起……我有點,喝醉了。」
霍玉蘭斷斷續續說了一句,就要起身,可是她深吸一口氣,準備起身,卻因為兩個人的距離過近,這一口吸的全都是牧引風沐浴過後的玫瑰香。
那些高級定製的香氛被皮膚熏蒸後,帶上了獨屬於他個人的氣息。
而人與人之間在某些時候就是靠著氣味相互吸引。
這一口混著玫瑰和體溫的香氣,像一捧燎原的火星,順著鼻腔吸進了胸腔,瞬間就把霍玉蘭喝了一晚上的酒全部都點燃了。
她慢慢地看向牧引風,牧引風手撐著被子,一雙粉色的眸子清澈而水潤。
濕漉的髮絲像罪孽的藤蔓纏縛著他的面頰,有細小的水流順著側頸流下來。
他除了眸子之外唯一帶有艷色的唇微微張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或許是想催促著霍玉蘭起身。
但是他不知道,那太像一個邀請,因為霍玉蘭看到了和他的雙唇同樣艷麗的舌尖。
像熟透的,看上去就甘美無比的果肉。
理智繃斷就那麼一瞬間,霍玉蘭撐著床的手腕彎了一下,壓在了牧引風身上。
同時膝蓋上頂,帶動整個身體傾身而下,雙眼盯著牧引風口腔中的一點艷色,毫不留情地捕捉而上。
「唔……」牧引風在霍玉蘭吻下來的時候,一句「你起來」化為了一聲悶哼。
而後他整個人被按在被子上,表情空白了片刻,微涼的雙頰被一雙滾燙掌心捧住,不屬於他的氣息伴隨著淺淡的酒氣浸染侵襲。
他抬手去推,但很快他本能一僵,陡然瞪大了眼睛,霍玉蘭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她有過不止一個男朋友。
她纏著牧引風躲閃推拒的舌尖,狠狠吮咬了一下,對方登時就老實了。
實際上是被咬疼了,眼淚都差點湧出來,不敢動了。
他的眉心飛速地蹙了一下,而後眼睫像是暴雨中的蝴蝶翅膀,撲閃不停。
濕漉的頭髮在深色的床單上暈開了水痕,牧引風眼中的血絲迅速充斥了眼圈,額角繃起了細細的筋脈。
他推拒霍玉蘭的力度實在不小,可是很快他的雙腕失去了自由。
浴袍帶子可沒什麼彈性,被拉動的床頭「哐當」一聲,震動得床頭柜上的面碗晃動。
面碗裡面的湯水歡快地跳躍了幾下,而後碗身將筷子撞掉在地上。
一雙筷子在地上彈動了一下,而後無力地垂落在地毯上,就在牧引風同樣無力移動的腳邊。
沒多久,冒著熱氣的面碗,徹底翻了。
「砰」一聲悶響,面碗扣在地毯上,地毯暈染開了層層水澤,和此刻牧引風頭下因為頭髮濕漉而暈開的水跡一樣的悄無聲息,一樣的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