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蘭抱著牧引風,浸染了鮮血的手臂是她身為騎士的勳章。
她等到牧引風徹底安靜下來後,成就感十足地親吻他汗津津的面頰。
「很棒。」
「我的小王子……沒事了。」你和我一起戰勝了「惡龍」。
牧引風枕著霍玉蘭的手臂,仰著頭看著她。
他的視線依舊很模糊,但是模糊的視線之中,是她無比耐心和溫柔的笑臉。
耳邊是她柔聲細語的安慰。
這世上真的會有人能接受一個精神病患者發病的樣子嗎?
牧引風一錯不錯地看著她,直到眼中生理性的淚水沖刷乾淨了眼中的晦暗和模糊。
他確確實實看到了她充滿愛意和包容的眼神。
牧引風被封閉多年的心牆,不可避免地被撼動。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藥被換掉了,莫寧畢竟是他的人,這種事情莫寧不可能不告訴他。
是牧引風同意的。
而且「慕方懿」換的那些藥……其實只是一些他在不正規的心理諮詢所裡面買的保健品罷了。
心理諮詢所哪有開處方藥的資格?他有自己專門的醫療團隊和渠道。
治療和研究的不僅僅是精神疾病甚至是他的基因病。
他之所以去那個心理諮詢室,是因為每一次在那裡待一段時間,心理和生理都會得到一些連藥物也無法達到的安寧。
即便是那個掛牌卻沒有任何資格證明的心理諮詢師,從來沒有認真地做過一次心理諮詢。
牧引風也願意為那短暫的平靜而買單。
但是他這些天確實按照慕方懿的意思,把藥斷了,只有去公司之前才會吃,確保自己在公司裡面不會發病。
牧引風看上去這麼軟弱,但他如果真的軟弱,又怎麼可能挑得起牧氏企業。
他只是沒想到,「慕方懿」竟然真的能接受真實的他。
到這種地步,她總不會還是在演戲吧?
「沒事了,沒事了。」霍玉蘭在牧引風的額頭上面親了一下。
然後扶著他起身,把他重新扶到了輪椅上面。
又不顧自己的傷,一直在檢查牧引風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
牧引風看著他,凌亂的白髮遮蓋住了他眼中的晦澀。
他盯著霍玉蘭手臂上血液凝固的傷口,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依舊不相信這個女人真的喜歡他。
誰會喜歡一個每天發病的精神疾病患者?
如果牧引風徹底斷藥,他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隔著汗濕垂落的發看著她那雙溫潤溫柔的眉眼,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個絕對能夠檢驗她是不是別有所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