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甚至在兩個阿姨看來兩個人依舊如膠似漆。
可是鞋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
牧引風敏銳地感覺到她看著自己的眼神褪去了一些熱度。
她的笑容變得有些公式化,她在他提出一次讓她不要背對著自己睡覺之後,雖然依舊會面對著他睡覺。
卻不會在夜裡下意識地擁抱他。
這些細微的,纖毫到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煩的改變,像細細密密的鋼針,扎在牧引風的身體上。
鋼針深入皮肉拔不出來,平時無感,但是偶爾碰到,就疼得冷汗涔涔。
他開始變本加厲地給自己的妻子發消息,三不五時地將她接到辦公室。
但是牧引風發現,即使他們身處於同一個空間裡,她望著落地窗外景色的時間也比看著自己要多。
牧引風因為這件事,難以抑制地發病了。
有一天晚上他又看到了真實的,面上帶著或諷刺或憐憫的影子。
那些影子瘋狂地對他說著「沒有人會真的愛一個瘋子」
「沒有人會真的愛你……」
「沒有人會一直愛你這樣一個殘疾」
「你就像那隻狗一樣,她不過是憐憫你罷了……」
牧引風在噩夢之中驚醒,撐著手臂上輪椅,但是不慎摔在了床邊。
「咚」地一聲,霍玉蘭因為這聲音醒過來。
她要打開燈,牧引風卻根本不讓。
「別開!」
他一點也不希望他的妻子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他生怕她會介意會嫌棄,會像從噩夢追到現實的那些黑影說得一樣。
如果真是那樣,牧引風根本無法接受。
他需要讓自己儘快好起來,徹底好起來。
要看上去非常正常,且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
他要讓她見到最好的自己。
這樣她就不會冷淡下去了吧?
牧引風不允許霍玉蘭靠近,他自己爬到輪椅上面,然後哆哆嗦嗦地衛生間裡一個抽屜中翻找出了藥,吃了下去。
然後待在衛生間裡面不出來,等待藥效。
他怕自己現在的狀態會傷害到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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