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晚上就要一個結果。
她這一次不要再和任何人虛與委蛇。
她把錄音筆丟在沙發上面,上樓去收拾行李,同時也把自己這段時間在和牧引風相處的過程中,並不應該出現的期待一起裝進行李箱。
其實她沒有什麼東西好帶的,她因為經歷了太多次的分別,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會做好離開一個人的準備。
因此需要的東西收拾完後,竟然連一個行李箱都沒有放滿。
收拾好這一切,霍玉蘭拎著行李箱下樓,就放在沙發的旁邊。
她其實現在就可以走,劉虎他們絕對不會阻攔霍玉蘭,她現在至少是擁有絕對自由的。
可是霍玉蘭坐在那裡,生平第一次不敢去剖析自己的內心,到底為什麼這次非要一個鮮血淋漓的結果。
她像一個賭徒,一個極端分子,一隻被踩了尾巴之後奓毛的貓,一個明明知道挑明了一切,會得到怎樣慘烈的結果,卻非要把刀子狠狠捅進去見血才肯罷休的瘋子。
可她真的把期待裝起來,準備一起帶走了嗎?
她從早晨一直坐到了晚上。
桌子上擺放的午飯和下午茶,都沒有動過一下。
期間桃阿姨和宋阿姨來勸了兩次,雖然不知道霍玉蘭是怎麼回事,但她們猜測她和牧引風之間應該是吵架了。
而霍玉蘭只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整個下午她把這個錄音聽了很多遍。
她知道錄音是被剪輯過的,或者說寄這個錄音的人,刻意不把牧引風說的話剪進來。
霍玉蘭甚至已經猜到了這個錄音出自莊飛,因為莊飛的創作靈感總是突如其來地爆發,所以他經常在身上帶各種各樣的錄音筆用於記錄。
而且娛樂圈的那個地方,帶著錄音筆記錄一些什麼東西總是沒有錯的。
所以莊飛的錄音設備形態各異。
他和牧引風見面會故意錄下這樣的對話,再正常不過了。
而他那樣自矜自傲的性子,被牧引風挖出了黑歷史弄進監獄,他當然要想盡一切辦法讓牧引風不痛快。
正因為知道是惡意剪輯,霍玉蘭才更想知道牧引風的想法究竟是什麼。
等到天色徹底黑下來,霍玉蘭動了動身子,屁股硬邦邦的,腰都快要失去知覺了。
她去上了一次廁所,看見自己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面色也太過嚇人。
她骨子裡的倔強湧上來,她不要以這樣的「真面目」去面對牧引風。
看了一下時間,距離牧引風回來還剩下兩個半小時。
她重新回到樓上去自己的房間洗了一個澡。
她心裡揣測著,腦子也裡面想著,瘋狂地運作著。
她料想牧引風接下來的各種舉動,也分別想出了拆解的辦法,至少劉虎他們礙於霍玉蘭手上有他們的把柄,今夜不會幫著牧引風。
但是越想,霍玉蘭覺得身體越是冷,一直冷到骨頭裡面。
她在生理性地抗拒著她和牧引風之間的關係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