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一段短短的路程,走得像是一生。
他是從萬花叢中甦醒過來的玫瑰王子,要掙脫束縛掩蓋身體的萬千荊棘,才能抵達玉蘭樹的旁邊。
斷裂的荊棘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但他不疼,斷口中滲出的鮮血,是他走向幸福必將流下的汗水。
他最終走到了霍玉蘭的身邊,在又要跌倒的時候張開了雙臂。
這一次終於被霍玉蘭接住了。
霍玉蘭抱住了渾身熱汗淋漓的牧引風,清早洗過的澡這時候變成了最美好的嗅覺刺激。
玫瑰香氛味道被汗液激發,霍玉蘭有種自己抱住了一捧熱騰騰的玫瑰的錯覺。
她循著牧引風的雙唇親吻,兩個人在並沒有開花的玉蘭樹裡面忘情唇齒糾纏。
但是親到一半牧引風跪下了。
腿沒力氣,他臊得滿臉通紅。
單膝跪地,一隻手拉著霍玉蘭,像極了在求婚。
霍玉蘭也用一隻手拉著他的手臂,低頭看他,雙唇水潤嫣紅,她看到他充滿了窘迫,卻俊美潮紅到令人失神的臉,揶揄道:「倒也不用這麼客氣……」
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又有了不一樣的改變。
在當天晚上霍玉蘭兩個人情之所至地滾一起,但是礙於牧引風發燒,只能借用了他修長的手指之後。
牧引風臊得悶在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被子裡手指蜷縮著發抖,說:「其實我沒事的。」
「你38度2。」霍玉蘭躺在他身邊說,「摩擦還生熱,我怕燙傷啊。」
牧引風一下子就縮進被子裡頭,就露了一點白毛。
霍玉蘭躺在那裡把自己開成震動,一直笑。
最後發自內心地溫柔說道:「睡覺吧,明天不退燒就去醫院。」
相擁而眠的夜晚,是能抵抗這世上一切霜刀雪雨的。
第二天早上牧引風退燒了,主要也是因為心裡的擔憂和恐懼都散乾淨了。
不過這兩天堆積的工作實在是不能再拖了,莫寧打不通牧引風的電話,只能上門抓人。
九點多鐘,吃過早飯,牧引風就被莫寧抓走了。
他當然抗議了,還在霍玉蘭的面前扮柔弱。
說實話兩人在某些方面還挺像的,只不過兩個人之所以早上九點多才吃早飯,是因為牧引風六點發現自己退燒,覺得自己能犁地了。
去洗了個澡後就壓著同樣洗漱過後,正準備吃早飯的霍玉蘭蒙著被子激動地說:「你摸摸,好像不會燙傷了吧……」
最後餓著肚子測試「能否燙傷」到了九點。
期間牧引風竭力展示了一下他真的沒事,區區感冒簡直是為助興而來的。
霍玉蘭這會兒光顧著吃飯,沒心情管牧引風不想上班的哀嚎。
她等會吃完飯還有事要辦呢。